闻潜皱眉:“他周遭满是魔气,是魔族人也不一定,你别妄自行动。”
单妙讪讪收回手:“可若是魔族人岂不是更奇怪?你想这幻境中怎么会有一具魔族人的尸骨而且这跟故意让我们陷入幻境又有何关联?”
“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吗?况且在这幻境中,只有你我二人,就算他是魔族人又有谁会知道?”
闻潜按住剑思虑了一会对单妙道:“你让开。”
单妙不明所以地往旁边靠了靠,闻潜举起霜花一剑将那棵银杏树都劈成两半,只听老树砰地一声,两半树身上结满冰晶瞬间变成青蓝色的火焰,将树身燃烧殆尽,闹出好大一阵动静。
单妙看的结舌,他本来只想把追魂针拔掉砍断锁链,没想到闻潜做事比他还猛,直接把树都烧没了。
“此树浸□□气已久,留在这也是祸害倒不如一把火烧干净。”闻潜语气淡然,伸手隔空打掉那些追魂针,只不过脖颈的那根锁链依旧高高悬挂勒在尸骨的上,抬头望去,仿佛看不到锁链的尽头。
“怎么办?这锁链怎么这么古怪?竟不是绑在树上?”
“砍断它。”闻潜说着便要动手被单妙眼疾手快拦腰抱住,“狗子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什么?”
“比如我们可以被他的头砍断拿下来不是更轻松点?”
闻潜:“………”
单妙眨巴眨巴眼睛:“别这样看着我,心里发麻。”
“你看这链子像不像我师父说的勾神索?”单妙指着黑铁链,“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生了灵智且被魔气侵蚀这么久,难免会沾上怨气,你无端想砍断它怕是会被反噬套在你脖子上。”
闻潜眼神复杂地看了单妙一眼,果断出剑将尸骨的头颅砍下来。
“这是什么?”
单妙摸着掉下来的一块木牌,刚想摸摸质地就被闻潜一手打掉:“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你也敢摸,脏不脏!”
单妙无语,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捡起被打掉在地的木牌,上面花纹已经被磨的不甚清楚,基本看不出来什么,就是一块木牌,上面还串了根红绳。
“这是什么东西?”
单妙摸着手里的牌子,似乎只是普通的木牌:“时间太久了,已经被磨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先收好回去吧。”
“那这具尸骨怎么办?”闻潜往后退了退,很显然不想碰。
单妙倒是不在意地收进了芥子戒中:“这里始终是幻境,还是将他带出去好好下葬。”
与此同时地山下破庙,站在桃花树下的男童忽然伸手朝破庙一挥,瞬间一切都化为尘土,瞎眼的婆婆,孝顺的达子,吃饼的孩童全都消散不见,只有一个模样清秀地孩童站在原地,目光幽幽地看向远方。
一阵桃花香飘过,单妙等再睁眼就发现自己站在窗户边,半边身子已经在外面,一副摇摇欲坠地架子。
单妙心里骂了声娘,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书中的情节,伸回窗户边的那条腿,看着底下的湖水,明白自己是在游船之上。
“郁容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啊?”一个满脸抹着粉的妈妈上来就要扑到单妙的腿上要拽着他,被他轻巧避过,冷冷无声地看着扑空跪在地上的女人。
那妈妈见此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今日请你游船的可是宫里的人,我们区区一个花楼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啊,你要是现在跳湖让我们这里人可怎么活啊?”
单妙神情冷淡:“你们活不活关我什么事?”
妈妈哭的粉都掉了,配着凌乱的红胭脂,看起来宛如来索命的地下厉鬼:“郁容你能这么没良心,想妈妈我当初将你从你那死鬼老爹手下救下来,给你吃给你喝,还给你请教书先生,我这么对你好,你如今却想让我们楼里的人去死!”
单妙不为所动:“这么多年,我给楼里赚的钱还不够吗?”
妈妈见郁容不吃软从地上踉跄爬起来恶声道:“郁容既然你不听妈妈的话,可别怪妈妈用粗。今日的客人你不陪也得陪,来人,将郁容给我绑起来送到贵人的房间里去。”
单妙刚想拔剑,又想了想,先弄清楚这章情节才是,挥袖甩开那些靠近的人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既然如此你先前还装什么,恶心的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不用你们动手,前面带路就是。”
妈妈似乎也没想到郁容如此转变,呆滞在原地片刻才缓过神来,急忙招来一个小厮催促道:“还傻站着什么,还不快给郁容带路!”
包厢内,一个面容清秀俊雅的男人临窗而坐,手指修长如玉拎着茶壶细细泡茶,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也赏心悦目,脸上的表情从容淡定,好像自己坐在什么竹林中沏茶而非在花船里叫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