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潜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脸上还是一副清淡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这几天真是越来越容易想起单妙,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明明是和单妙是两个模样的人。
“求你。”鬼使神差,闻潜轻轻吐出两个字,随即又道,“求求你,前辈。”
单妙倒茶的手一愣,茶水差点洒了出来,等他端到床边递给“姜行”的时候才从自己欺负小辈的行为中缓过神来,消失已久的羞耻心终于回来了。
“行了,我端着你就这样喝吧,免得牵扯到伤口。”单妙装模作样咳嗽一声将杯子递到他嘴边。
“你师从哪座峰啊?”单妙见他一杯水喝完,“还要?”
闻潜摇摇头表示够了,继而垂着眸子缓声答道:“碧瑶峰。”同时用余光观察面前的男人的神色,他觉得他自己疯魔了,否则怎么会想试探这个男人,明明单妙与他的长相完全不同,而且是他亲眼看着单妙跳进的崖谷。
他一个被废了修为,四肢被钉上追魂针,几同于废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崖谷下的凶狠的妖兽。这么多年他都快把崖谷翻遍,连一根骨头都没发现,可这样却让他心存侥幸。
万一呢!
万一单妙根本没死呢?
闻潜看见对面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反而轻松问碧瑶峰如今峰主是谁,心微微沉下来。
“引玺。”
单妙想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但不知道红招给他这张面具是不是瑕疵货,根本没法做太大笑容,而且戴的时间长了还一副要融化的趋势,搞得单妙只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而他一旁的闻潜彻底灰心了。
不是单妙,若是他听到引玺肯定会高兴地咧出一口大白牙,那是他最疼的小师弟,不可能会无动于衷。
单妙感受到旁边少年情绪低落起身嘱咐:“你安心休息吧,等师门的人来接你就回去好好养伤。”
“你今晚会在这吗?”闻潜沉默一会忽然开口。
单妙心说我他妈在这干什么,吹冷风吗?但转头触及到躺在床上少年的目光还是慢慢将话咽回去。
最起码也算闻潜的小辈,又年龄小,刚从生死关头回来大概也知道害怕了。这样想着,单妙望“姜行”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嗯,等你睡了我在走,睡吧。”单妙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刻刀和一块木头,坐在烛火边开始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