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予声音褪去怒意,只有深深的颓败无力:“往后的路,无论是什么,为师……都不会再阻你。”
离去之时,漫天海棠微光下,萧姝予背影瘦削而孤薄,许久,他才轻声道:“与你相反,为师最是有愧悔,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遇见他,现在想来,后来的所有苦难风雨,皆是因此而起。”
“比起当初执着的要在一起,现在我也更宁愿他活着。”
“嫣然,此后无论何种结果,愿你承担的起。”
禁室之外,冬日已来,从前不觉得九华山的冬日冷,今日却为何让人觉得寒冷彻骨,寂寥丛生?
情思应景,寒冷寂寥的应该是心境,是了,应是心境。
后人之事,后人之情,都有因果报应,他的故事,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
萧姝予止住步子,回头看向禁室之人,良久,不再言语,终是拂袖离去。
方休感觉全身都被冷汗浸湿,背脊之上的彻骨疼痛终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微微压弯了腰。
他正欲起身之际,忽然,一双温凉玉润的手掌遮蔽外间阴影日光,将他轻轻揽入怀中。
“唔。”方休微微侧身,呼吸有些急促,额角的汗珠浸湿了白洐简的衣袖,感受到怀中人的疼痛,不自觉,白洐简的手臂缓缓收紧了一些。
瞧见方休背后的伤,白洐简微微轻叹,长指扣上方休的后脑勺,细密浓睫下有光影缓缓流动:“怎么办,又让师弟为我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