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规规矩矩地生活了20年。
反正东御会接住她的,对不对?
“一。”
知许已经坐在了窗台上,光着的脚被夜晚的风吹得发抖,下面是空的。
心一下收紧了,好像变成了一个不断颤抖的点。
她咬紧嘴唇,手心出了汗,握着窗户打滑,身体猛地往前倾——
啊。
快速失重的感觉,心脏像卡在了喉咙里。
发不出一声尖叫。
呼——
呼吸被风挤压着,埋进了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里。
耳边不停的嗡鸣,脑袋里像装了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感觉不到。
直到一声轻笑,把幽幽的暗香送进她的呼吸和心脏。
额头一点麻麻的痛意,知许睁开了眼睛。
她平躺在草坪上,东御支着下巴趴在身边,一只手横过她的肚子揽住了她的腰:
“喘气啊,宝贝儿。”
看她呆呆地望着,东御压低了身子,几乎贴着她的脸说:“还是要我做人工呼吸?”
知许没答应也没拒绝。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了。
看完东御,她又抬头。
卧室的窗户还开着,她已经躺在了后花园的草坪上,10米,就安全降落了?
知许眨眨眼睛,然后慢慢地翻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呜……”
“好了,乖了。”
看着怀里的一团,东御伸手搂得更紧,一下下地拍着后背:
“在呢,我在,你永远不会有危险,不怕不怕。”
衣服被抓得紧紧的,勒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两只小爪子不停颤抖。
东御无奈地翻身,把她密密实实地抱在胸口,揉着脑袋哄:“好了,叫我一声,嗯?”
知许吓懵了,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哑着嗓子凶:“小混球。”
东御笑得整个人都在震,捏着细细的腰往上托,盯住了她泛红的眼睛:
“你是在骂我,还是在跟我调,情,啊……嘶!”
他故意说得又慢又欠揍,知许鼓着嘴巴揍他一拳,人都软了。
东御舔了舔牙,摸着她丝绸似的黑发:“可把你厉害的,还敢伸爪子了。”
知许红着脸挪开一点距离,眼睛蒙蒙的:“私奔就是跳楼吗?”
东御枕着右手,左手伸给她,目光沉得很:“跟我走。”
笃定执着,又不顾一切。
知许没有理由拒绝。
她的手被握住了,事事有回应。
东御起身,手臂撑在她身侧,举起闪着荧光的手机:“那么,走之前跟哥哥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