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溪镇死了一个名为郭忠的守城人。
颈骨被拧断,身上有摔伤的痕迹,凶手不知是谁。
但是几乎没有人关注这件事。
因为郭忠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他最后一个家人是他的寡母,于今年夏天去世。
林灿对着梳妆台打点自己的妆容。
她今天画了最俏丽的妆容,戴上最华丽的簪子,口脂选了最红的颜色,她对自己镜中的脸满意非常,拿起香薰的帕子,准备去找林煦玩儿。
她一身盛装出现在林府,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合时宜,毕竟还在林家老爷的丧期。
可到底是亲戚家的女儿,不是本家的,再说她昨日已来穿过孝,就没人苛责。
听说林煦在房里睡觉,她就笑起来:“煦哥哥怎么还兴大白天睡觉的?”
老仆人很奇怪:“您难道不知道吗,昨日煦少爷守了一整夜灵。”
看来煦哥哥和父亲关系亲厚非常,他还是那么在乎家人。
林灿好整以暇地在林煦院子里待着,她背着双手,左看右看,棘溪的风物确实美妙,哪哪都能滤出水来,茂盛的植物,还有带着潮气的风。
分明已经入秋,庭院里的草木还丝毫不见枯败。一些家常的物什堆叠得很随意,诸如扫帚簸箕草篮之类,大约林煦在时都是他自己打扫的吧。就是林煦的屋子未免太小了。
有人给她端茶水来喝,她喝了一口直皱眉,这什么劣质茶,林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仆人看她的脸色不好,特地解释道:“这是从前烟小姐您最喜欢的。”
“是吗。”她用手帕抹了抹自己嘴唇,不慎又把口脂抹下来了一点,看着手帕上蹭着的红色,她脸色变得很难看,转而笑道,“想来是小时候爱喝的,现在口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