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钰以蓝羽鸟骨喂过光霁之后——他欲要在这三月之间收买光霁的心。
而后,汀钰便向清秋宫外而去。
虽有美人相伴,昼夜逍遥,只是汀钰却不忘正事,他揣了揣聚灵袋中的天云泥,心满意足地向前踱步而去。
既然不得名目张胆地向宫门而出,若是要寻歧路出宫,皇宫结界森严,每日出宫定然消耗仙力。
只是既然要炼善灵壶,便要在宫中寻一处灵力充沛,人烟稀少之地,免得多招人知晓,多生事端。
汀钰方才问过光霁,光霁终究是孩子气性,受了好处便袒露心扉,同他道宫中北处灵力最盛。
只不过光霁义正言辞地道,自己是站在李栾安一边的,不屑于同自己同仇敌忾,只是心软帮自己一次罢了。
不过汀钰不受挫,他坚信,终有一日,光霁会被他的真心所打动。
……
路过乾龙殿,殿中庄严肃穆,贵人正在上早朝,隐约可闻朝臣吹胡子瞪眼弹劾之声,慷慨激昂。
宫道来往,便只有行色匆匆的宫人与侍卫。
身着铁甲的侍卫满面不容侵犯,手有托盘的宫人更是眉眼间皆为警惕,云珣皇宫何等重地,守卫森严,不容小觑。
深宫浑水浊,炼善灵壶此事,若是传进那么些老狐狸耳中,定然要落人口舌,事到如今,定然是谨慎为上。
越是不想打草惊蛇,却偏偏事与愿违。
汀钰身披弥筱赠予的隐身衣,在云珣宫中毫无忌惮地左右行步。
汀钰面色淡淡,冷峻的面上更是难以近人,汀钰挑衅地睨了身旁的守卫一眼,步履随风。
却不想,隐身袍拂过侍花的瓷瓶……
“霹雳乓啷——”
骤然掉落的瓷瓶,在风和日丽之下招人发疑,守卫神色一凌,戒备地望向那些稀碎的瓷片。
汀钰一愣,心中暗骂不已,原地不动定然要露馅,于是乎便逃也蹿似的向乾龙殿旁地偏殿而去。
守卫机敏,一行人急忙向那偏殿奔去,望见眼前的殿名一愣,却首领却仍一咬牙,一扬手,坚决地道了声:“进!”
事关君主安危,不得再顾及其他。
李栾安身侧伺候的宦官一愣,见着仗势,急忙拦住首领,受了惊地声音犹为尖锐:“君主寝殿,尔等岂能侵犯!”
首领面脸焦灼,蹙紧了眉头望着眼前这个娇柔无骨的太监,铁钳般地手将他重重推到在地,落下一声:“殿中有刺客修士闯入!”便扬长而去。
浑厚的余音绕梁,扑通一声跌坐于地的小宦官满面震惊与怒意,刺耳地声音传出口中:“当真是——反了你!”
守卫在偌大的殿中各自搜寻,汀钰左右逃窜下却来到了一金碧辉煌的厢房之中,奢靡之风扑面而来那,汀钰抚了抚下巴,何等金贵,宫中独一份的,要比上弥筱的清秋宫更华丽千万分——想来这便是李栾安的卧间了。
行色匆匆的步声传入耳中,汀钰一急,不假思索地便向那床榻底下钻去。
不成想,这宽敞地床面之下,竟亦是如此宽阔,便是汀钰这等雄壮的身躯缩于其中,却也不见得如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