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筱调侃般向汀钰勾了勾指:“这位天公子,怎的瞧奴家却盯直了眼”
汀钰心下悸动不已,犹若花木逢春,心下那阵熟稔感难掩,似乎是久别的故人重逢。
汀钰骤然扑上前去,犹如饿狼扑食,紧紧搂住弥筱盈盈可握的细腰,弥筱防不胜防,却听他唤自己:“倪筱。”
弥筱眼尾嫣红的桃眸微微瞪大了几许,这是汀钰头遭如此唤自己,弥筱的心尖微微淌过暖流。
不错,他是弥筱,亦是倪筱。
半晌,弥筱才缓缓推开了汀钰,同他道:“切莫要误了正事,你本便是我的人了,撒什么娇气,还是到正殿会会张公公要紧。”
……
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站定在张公公面前时,张公公微微一怔,末了却又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招人发怵,引得弥筱后背发冷,却依旧淡淡开口:“张公公,又何时,便再次言说是了。”
张公公向二人行了礼,只是那眼神依旧意味不明,讥讽,虚伪,鄙夷及不屑,肉眼可见,毫无掩饰:
“奴才还以为琼瑜仙师在春欢宫,如今却省得又跑一趟了。”
弥筱望着张公公那眼神,却又闻得他话语间夹枪带棒,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窝火,正欲开口训斥,却被汀钰安抚般地悄然按了按手心,却只是仍旧蹙着眉头不语。
汀钰勾唇轻笑,只是皮笑肉不笑,意味不明,淡淡答道:“便不劳公公费心了,师尊一早是要喝汀钰煮的肉粥才罢休,琼瑜亦是一早便前来。”
闻言,弥筱挑了挑眉,瞥了汀钰一眼,眼底尽是赏识。
果不其然是活了两万多年的天人,道出言语却是如此滴水不漏。
张公公勾唇无声嗤笑,颔了颔首,尖锐的声音只招人厌恶,令人发觉狡诈:“额哈哈哈哈哈……仙师同国师果真师徒情深,既如此,奴才也不多说闲言。”
张公公将拂尘一摆,展开了身旁低垂这头的小宦官手中的圣旨:
“弥筱接旨:奉天承运,君主诏曰,衍临门弥筱,华贵端庄,贤良淑德,三日之后守婚约,入皇宫,行君后礼。赐凤冠霞帔,首饰三千,华服三百,稀世珍宝五箱,十里红妆,送入衍临门。”
闻言,弥筱缓缓瞪大了眼,莫非李栾安察觉了端倪,否则又怎会如此急不可耐地便要下手。
弥筱缓缓抬起眼望向了汀钰,眼中是满眼震惊,却又是感伤,再是狡黠。
三日后,恰是汀钰大计所成,要将他领回天界的日子。
他却不打算抗旨,不打算连累衍临门满门,日后,衍临门自有汀钰这样一个天人所默默庇护。
汀钰更是微微冲弥筱勾了勾唇,狭长的丹凤眼弯起,尽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