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施月殿,更是要亲手为弥筱披大氅,下庖厨,喂弥筱饮下安胎药。
这样忙忙碌碌地日子过了半年,近几日弥筱胎动频繁,算来时日也要临产,汀钰更是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弥筱握住了汀钰的手,二人缓缓地一步一顿向寝房而去,弥筱抬起头,望着汀钰那张棱角分明而绝色的脸,柔声同他道:“光霁小憩片刻,他这几日也累了,我不好扰他安眠,便没唤醒他,自己孤身一人来透透气,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吗?”
弥筱知晓,每日约莫酉时初,日入,汀钰便会风尘仆仆地回来,便在这时,弥筱便执意要在院中候着汀钰,光霁无奈,只好搀扶着他,一同等候。
汀钰闻言,心田之中涌入一股暖流,二人如胶似膝,汀钰又欲要道些暖言蜜语,却见弥筱脚步一顿,汀钰回眸望向他,便见那张绝色的脸此时苍白无比,眉黛更是蹙得紧。
寒冬之期,弥筱的额头却划过一滴冷汗,汀钰见状,霎时火烧眉毛,更不是如何是好。
弥筱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汀钰心中一慌,也不顾左右,直然打横抱起弥筱便向寝间中去,木门被重重地踹开,惊醒了睡梦之中的光霁。
光霁发着懵,急忙出声问:“怎……这是怎么了!”
汀钰轻轻将弥筱放在软榻上,急得发抖,直然同光霁道:“你现在,便去将天界的医师请过来!”
算起时日来,弥筱只怕是要分娩了。
光霁会意之后也是心下一慌,急忙幻化为原形,一只毛绒绒地幼犬撒丫子跑起来,跑出了施月殿,在仙雾缭绕的宫道之中大喊:“三皇妃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宫,乃至天界,甚至是掌命殿中的掌命神君知晓此事,也是行色匆匆地瞬身到了施月殿门前。
不消半刻钟,施月殿前便已然站满了人,蜂拥而至地向施月殿中涌入,掌命神君正急着要进院,一道绰约的身影便重重地向他撞去。
掌命神君踉跄几步,“诶哟”一声,抬起眸来才见蹙紧了眉头的南凤,南凤正扯着一位老者的袖子,急不可耐。
掌命神君蹙起了眉头,为今南凤已然是四界至尊,一把年纪的人了却着实不稳重,不禁念叨起来:“帝君啊帝君,这是要把小的这一把老骨头撞散了。”
谁知南凤神尊连头也不回,径直拉着那老者向寝间去,只留下一语:“抱歉,涟方。毕竟阿筱要分娩,还是要青丘最好的医师来瞧得稳当。”
寝间之中,弥筱满面隐忍,面色苍白地流着汗,汗湿了全身,汀钰着实焦灼,紧紧握住了弥筱的手,谁知几位老医师一来,便将杂人驱逐出了寝房,便是汀钰亦是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