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风王爷敏锐地察觉到太子话中的漏洞,“谁跟你是我们?少不要脸。”
“阿爹,我们可以去辉月宫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
“阴气沉沉的地方有什么可去的。”
风王爷狠狠凌迟了太子一眼。果然轻轻对这大耗子还是言听计从,那可不行。
一个弟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王爷,辉月宫乃是正气祥和之处,哪里来的阴气。”
“就是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辉月宫更圣洁的地方了。”
“哼,干净?你们关押的亡灵不是鬼是什么。那些个脏东西要是跑出来,怕不是得屠城。”
“亡灵?”
月夕微微惊诧,她记得辉月宫以前是没有镇邪之地的,想来是风若水后来开辟的。听风王爷的意思,风若水关押了很多亡灵。她要那么多亡灵做什么。
人死之后魂归幽冥,生前功过,善孽镜前,一览无余。赏善罚恶,地狱十八。
可风若水却擅自阻断了那么多人的轮回路,倒是杀伐独断。
月无暇道:“王爷多虑,那些邪祟有祭司大人亲自镇压,绝对万无一失。”
“阿爹,我真的想去辉月宫玩儿。”
终究是不忍,风王爷只得点头答应。有他在,想来也生不出什么事端。
于是帝都大街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威风凛凛的官兵左右开道,中间四名被奉若仙师的辉月弟子抬着一顶轿子,绷着一张脸,宛若出殡。百姓都在暗自猜测这轿子里做的该是何等的人物。
也难怪那些弟子黑着脸,自己本来是来提人的,现在成了轿夫,这任谁也高兴不起来。也只有风王爷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才能做的出来。
他居然睁眼说瞎话,说什么我那闺女柔弱不能自理,脚不沾地,强迫他们抬轿。
这若是别人还能发作一番,可谁叫这疯子王爷是他们祭司的血亲呢,哪敢怠慢。等着吧,有他哭的时候。
悠长的青石台阶,巍峨庄严的宫殿历经百年风霜依旧气势恢宏,神圣斐然,暮鼓晨钟,一切仿佛从未更迭,一切早已面目全非。是啊,这座辉月宫早已换了主人。
“轿撵止行。”
弟子们将轿子放下,这辉月宫的台阶就是帝王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而且只能慢,不能急,要求步履虔诚,不然就会被视为大不敬。
缓步走在台阶上,踏实的触感是如此,每走一步,月夕的心就荡起一圈涟漪,就好像回到当年,她还是那个白衣胜雪的大祭司,身旁护拥着腰挎仙剑的辉月神官。
清风拂过,往事如烟,月夕身体轻微战栗,一阵凉寒,不是已到春日了吗,为何还这般清冷,这躯壳当真太弱。
太子眉头微皱。轻轻何时走路喜欢负手了?刚刚那一瞬的沉重压抑,当真是幻觉?
“轻轻,你走路就走路负着手做什么,小心摔着。”
“阿爹就是那样走的啊,看起来霸气。”
太子额头微汗,原来是小学老。可是轻轻,你真的确定你的老父亲背着手是霸气?
他怎么觉得风王爷是紧握着拳头,打算随时对他重拳出击呢。不要怀疑风王爷不会动手打人,这京里权贵,他打了不少,据说连皇帝和亲王都曾今被他胖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