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家等着,我下去接他。”阿波笑着起身,拿着钥匙就出了门,我本想告诉她还来得及,但是她已经一阵风一样将门关上,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客厅只剩我一个人,厨房的油烟机响着,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音。我站起身,在客厅里细细地打量着,客厅房顶的一角挂着一个监控摄像头,24小时同我分享着房间里的一切。
窗边是阿男的电脑桌,摄像头里只能看到桌子的一角,看不到屏幕,今天真实地站到这才发现,桌子上竟然摆放着一横一竖两个屏幕,看来阿男是个痴迷的游戏玩家。
电脑桌上放着一个烟灰缸,看颜色和大小,就是上次阿波打人用的那个,做旧的黄铜色,造型是一个丰腴的女人,像是希腊神话里的某个人物,和现代社会崇尚的纤瘦美不同,她有圆润的肩头,浑圆微垂的胸部,微微凸起的小腹,半跪在收集烟灰的浅缸前,双手撑着缸沿,像是低头在看一池清水。
烟龄多年,但这种造型的烟灰缸我第一次见,多有意境的东西,竟然在阿波手里成为凶器。我微微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它,饱满的胸前颜色要比其他部位浅许多,不知是出厂就这样,还是有人故意摩梭出来的杰作。
我看着烟灰缸细微的褶皱处,试图探究是否存有血迹之类的残留。
“你喜欢这个?”阿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我马上站起身。
“吓我一跳。”我说。
阿男穿着一套无袖黑色的运动套装,将前胸后背的伤痕隐藏起来。身前挂着一件“猛男”同款围裙,正在用纸擦着手,站在不远处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阿波呢?”
“去接阿泰了。”我也有些心虚,不知道我心虚时候的刻意动作是什么,只能尽量自然地从电脑桌前走回到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