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强新招了个助理,是从这批新来的员工里选了个最好看的,工作就是夹个本夹子跟在他身后,他比比划划,她写写画画,完成一整套装逼流程。
我们正忙的时候,他带着小助理从调料区款款而来,我跟周姐对视同时翻了个白眼。果不其然,有助理在场,气场翻倍,周大强停在我身边,拿起箱子里一个烂掉的羊角蜜,用戴金戒指的手指头捅了捅溃烂的部位。
“羊角蜜也能烂?是你们又没及时拿出来?还是拿放的时候粗心大意磕碰了?”
身后的小助理立刻提笔开写,我都怀疑她到底会不会写字,表情倒是很入戏的。
我没说话,继续计算羊角蜜剩余的数量,周大强持续输出:“上个月我看你们都挺辛苦,没太为难你们,这个月数据报上来,要是还超损耗,你们所有人这个月奖金减半。”
说完回头跟助理说:“把我的话都记下来。”
助理点点头,很冷漠地看了我们一眼,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感觉这份冷漠有些熟悉。
目送周大强离开,周姐呸了一声:“大清早,让他恶心着了,真他妈丧气。”
我笑着拍了拍她肩膀,继续摆弄着羊角蜜,这回我跟对待亲儿子一样,每一个都轻拿轻放。
周姐开始计算各种库存,超市也响起音乐,准备营业,我和小枝更换着新一天的价格标签。刚刚吃的止疼片没有压制住我的头疼,宿醉还让我口干舌燥,有些恍惚。
我把剩余的价格标签一股脑塞给她,“你盯着点,我去后边拉西瓜。”
小枝点点头,小跑着去干活,客人们已经开始陆续进店。
冷库里真是个好地方,我躲在一堆榴莲箱子后边抽了根烟,又猛灌了半瓶水,头脑才勉强清醒过来,推着半车西瓜回到水果区。找到那把半米长的西瓜刀,刚要挑个不顺眼的来今天第一刀,小枝就突然地凑过来,贴着我小声喊了一声:“月姐。”
她的样子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我第一反应,是不是刚刚这么会儿功夫周大强就来找她了?
我握着那把刀,问:“别怕,慢慢说,怎么了?”
如果真是周大强趁机想占她便宜的话,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并不是因为我古道热肠,而是因为他大清早就想扣我奖金,我正愁没有借口去收拾他。
小枝眼神慌张,声音微颤:“月姐,那边有个人好像一直在看我,我有点害怕。”
“看你?在哪?”我神经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