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月哭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手边毛绒绒的触感。
她干枯的手抬起来,在小牛的脸上摸着,抚摸向额心的纹路。
时千看她有了反应,呼唤道:“哞哞——”
时千有意识到,老太太最常抚摸的,就是他额心牵牛花一样的纹路。
或许这个纹路,能叫她想起什么来,精神也就能支撑住了。
张佩月慢慢止住泪,用力呼吸着。
她从孙子陈牛怀里抬起头来,往日里整齐的花白头发散乱,整个人显得愈发老态。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只有那一双通红的眼眶最为显眼,她缓慢且迟钝地将目光转向到一侧。
时千看到了老太太看过来的目光,又叫了两声。
“哞哞、哞哞——”
奶奶——
不知不觉中,时千已经习惯了跟陈牛一样喊奶奶。
张佩月慢慢冷静下来,她从怀里取出一方洗得很薄的帕子,擦去脸上的泪与汗。
老人失神的眼中,慢慢聚拢神采。
陈牛也用手抹了一把脸,扶老太太起来:“奶奶,你先起来吧。”
一直跪着,对于老人的腿脚也是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