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牛即便是卧着的姿势,也很有神采。脸型上的毛绒和圆润感早已褪去,和谐的轮廓线条都出来了。两只牛角往两侧延伸,威武又不过分夸张。
陈牛搞了半天,还试图用红彤彤的手给雪牛粘睫毛。
时千:“哞——。”
恐怖如斯。
不过你怎么比我玩得还起劲?
时千看着他的手,拱拱他,让他老实回家烤火去。
但一不留神,力气太大,又给陈牛拱翻了。
躺在雪地里的陈牛,在旁人的笑声里,利索地爬起来给时千来了一个锁脖。
时千无辜:“哞哞。”
我真不是故意让你丢脸的。
陈牛也没生气,偷偷地暖了下手,就松开手。
一看也不早了,陈牛道:“走,回去搞中饭了。”
到了下响,解国安跟林南音过来,找陈牛对答案。
时千对这个感兴趣,看得很起劲,也看得解国安忍不住笑着问:“牵牛花,我光知道你会算数,原来你连高中的题目都懂啊?”
时千想吓唬他,故意点头。
然后林南音也笑了。
大概都觉得时千根本不懂,毕竟高中知识在这个时候算很难的。
只有陈牛,他摸摸时千的头:“牵牛花怎么不懂,我学习的时候他陪着可认真了。”
时千蹭蹭他的手,朝他露出一个笑。
小插曲过后,三人又接着认真对答案。
对完答案,自己估个分,才方便填写志愿。
他们填写志愿的时候,分数没出来,只能依靠这样原始纯朴的手段来判断。
填完志愿,就是等待通知书的漫长日子。
下了一场大雪后,反复几日,雪又开始落下来。
除非晒谷场有“活动”,不然时千都窝在屋子里,不太乐意出门。
陈牛得了几本书,看得入迷,更不想出门。
一直闷了小半个月,时千觉得该出出门了,才拖上陈牛出门溜达。
村里在雪地里铲出了路,但雪水让黄泥地面变得泥泞,非常容易弄脏、弄湿了鞋,在外的人极其少。
时千走在前面,挑拣着好走的路。
陈牛跟在后头,嫌弃他一步三看,走得太慢:“你又没穿鞋,回去给你洗。”
时千一看也不是办法,干脆往雪地里跑了。
至少干净,还能踩雪玩。
而且——他又没穿鞋!怎么不能走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