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觉得自己的行为,大抵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俯首甘为孺子牛。
陈牛偶然间回头,发现牵牛花看着自己的眼神特别特别奇怪,复杂得不行。
他直率地问:“牵牛花,你想什么呢?这眼神怪怪的……”
时千:“哞哞。”
你小孩子别问。
再到盛夏,激烈的双抢来临,收割和耕种一起忙。
陈牛再寄出目的地为北京的一封信,转身往农科所去。
南农放假晚,还没放假,不过等收割完,估计就是放假的时候。
陈牛准备多留些日子,收割完水稻,看看这一批水稻最终收获粮食的实际数据。
时千想着快要收割的粮食,也有干活的动力。
在这个年代的短短时日,让他深刻又清晰地认知到——粒粒皆辛苦。
哪怕是别人家的田,见了浪费也心疼。
搞双抢很累,陈牛弯着腰,在田里收割着稻谷,汗水滴答下去,伴随着一行行的稻穗倒下,露出短短的茬子,和密密麻麻的脚印、汗水不断交错。
等到收割完,又是打禾,给田里灌水,浸泡湿润后重新翻田,撒上肥料,准备第二季的耕种。
时千是犁田的主要劳动力,埋头努力干活。
下一季的秧苗已经长好了,等不得人慢慢搞。
不过夏天最好的,是有很多果蔬可以吃。
中午时分,累了的时千就顺路走进了王安磊的菜地,去啃他种的黄瓜。
其他人则是在吃饭。
王安磊手边放着饭碗和酒杯,一只手翻动着计数的本子,另一只手飞快地拨弄着算盘。
偶尔停下来,抿上几口酒,接着又全神贯注到啪嗒啪嗒响的算盘珠子上。
陈牛比较关心这个,捧着饭碗,跟他两人一桌,等在一边。
不过数目算下来,需要一点时间。王安磊脸上泛起红意,碗里的饭菜也凉掉,陈牛干掉了三碗饭,一个总数才出来。
陈牛正想去看,就见王安磊伸手一挡,抬头望向他。
陈牛:?
“怎么了?王哥,都算出来了,还不给我看啊?”陈牛想要伸手去拉王安磊碍事的手,又怕自己弄混了算盘上的算盘珠子,迟疑着,没伸手。
王安磊就道:“最开始人来人往,现在就剩你来帮忙了,还是你靠得住啊!”
陈牛听了就懂,这是在说从热闹到冷清,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带着牵牛花来农科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