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啰嗦鬼。”宋默关上车门。
她下车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视线。
视线的主人有一双不符合年龄的苍老的眼睛，在朦胧中看到熟悉的面孔的瞬间，瞳孔放大了些许。
太像了。
他只觉得像那个死去的孩子，同那个疯狂科学家一同葬身实验室的，无辜的孩子。
他还记得他初次见到那孩子的场景。
小姑娘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裙子，一边头发散着，背对着他。
那个疯子在睡觉，她坐在他身边，用手里的水彩笔，把那人衣服的下摆当成画布，绘制着图案。
“这是什么？草地上的小青蛙？”他看那孩子画得认真，凑过去看。
纯白色的衣服下摆，画满了锯齿状的草地，正中是一只独眼青蛙，有一朵粉红色的大花在青蛙身后。
颇有童趣的画面。
那孩子抬起头，哼了一声，“这是鳄鱼。”
她指着那只最为凸起的圆泡，“这是鳄鱼的眼睛，不过它在睡觉，就闭起来了。”
“哦。”
那孩子并不怕生，又指着粉红色的花朵介绍着，“这是食人花。”
他这才注意到那些粉红色的花瓣上有许多三角形的牙齿。
他家那闺女画的都是王冠小狗公主裙，这小孩画的却是鳄鱼食人花……就，挺独特的。
“这只鳄鱼睡着了，没有注意，就被食人花吃了。”小女孩解释了一遍自己的画。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你小时候看的不是童话故事是童话事故吧？
暂且不论，她这行为就很熊孩子。
他提醒着，“小朋友，你拿别人的衣服当画布，是不对的。”
“不对啊……”小姑娘深思了半天，“那对是什么，不对是什么？”
他不知如何回答。
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人教过她是非观吗？
“你爸爸是谁？”他好奇。
谁教出来的熊孩子？
小女孩戳了戳睡觉的人，“就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