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许举着手指慌乱地挥挥,最后只能咬住嘴唇,不好意思说她刚才肖想他来着。
东御又半跪到了她面前。
刚洗完澡,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肩背,在起伏的肌肉沟壑里滑动。
最后深深没入白色的浴巾里。
冰凉的台灯架已经无法阻止知许不断攀升的体温了,她捂住鼻子不断后退:
“你别,别过来呀。”
不带这么诱人的呜。
可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东御,完全误会了。
他诡异地笑:“已经这么嫌弃我了?让我短暂地得到,又残忍地抛弃,好坏的姐姐。”
“啊?”
知许没听懂,歪着头看他:“什么……小御,你冷静点,你把刀放下。”
她根本没看清东御是从哪里变出来薄薄的刀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东御垂眸:“我割一下,你吃一口好不好?”
以前有人告诉他,这个办法很有用的。
-小御,你割腕,割了爸爸就来看我们了。
-妈妈,我好疼。
-再割,使劲啊,血流得越多,爸爸来得越快。
-对,就是这样,小御你不能睡,你要对爸爸喊疼,不然爸爸就不来了。
他不记得爸爸有没有来,只知道两条手腕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涌。
旧的伤疤还没有好,新伤口的血已经止不住了。
止不住,爸爸就会来了。
所以,他要割得狠一点,可究竟要多狠,才能哄她吃口饭?
“小御,小御?东御你看看我,东御!”
带着哭腔的娇声一下把他拉回现实。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有双圆圆的小兔子眼睛,又害怕又心疼,瞪得大大的盯着他:“小御?”
东御的喉结滚动,低头,两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右手。
就差一点点,刀片就要碰到左手腕了。
知许看他清醒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御,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
东御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也无力得可怕。
“来,我们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知许的手都在抖,一边看着他一边试探着去拿刀片,捏住,往外拽。
很轻松就抢过了刀片。
她抓了很多层纸巾包好,藏起来,藏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吓坏了吧,宝贝?”
东御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倾身过来,将她抵在手臂和怀抱的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