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啸朗先坐了上去,替马成鑫打开侧面的车门:“你,坐副驾驶去。”
马成鑫一愣,这好像是他家的车吧?但他比魏啸朗讲究,一句怨言也没有,乖乖跑到了副驾驶座。
上了车,魏啸朗气冲冲地看着窗外,好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话:“以后再有人纠缠你,你就把花怼到他脸上去啊,你平时不是挺嚣张吗,现在怕什么?”
可自己真的害怕呀,南真想着,答应道:“好。”
把南真送到离家不远处的小巷入口,南真下车道了谢要走,魏啸朗摇下车窗大声道:“南真,如果那老渣滓再纠缠你给我打电话,记住没?”
虽然她没有手机,但南真还是应了声:“哦。”
回到家魏啸朗坐立不安,那个纠缠南真的老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想来想去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第二天是周六,他想去南真家看看,顺便再跟她普及一下安全知识。正好马成鑫来了电话,说在国外读书的白宇航回国了,叫兄弟们一起玩。迎接朋友是大事,南真的安全也是大事,他对马成鑫说:“今天我负责安排吧。”
原本回国就是看朋友的,白宇航自然没有反对意见,和马成鑫一起应约和他在一条破落街道前见了面。
白宇航问:“老魏,为什么约在这种地方见面?还有,你今天打扮得怎么这么,嗯,潮?”
因为不上学不用穿校服,魏啸朗穿了件白色字母花纹立领卫衣,外套一件黑灰相间的宽大夹克,额头上还绑了条与卫衣同款的头巾,看上去放荡不羁,又活力四射,走的酷潮风,和他平时乖乖仔的打扮大相径庭。
马成鑫了解内幕,笑道:“一会儿见到他的饭搭子你就明白了。”
魏啸朗不承认也不否认,南真从内到外透着酷劲儿,他也想像南真那样酷一点,站在南真身边才不至于突兀,他带着两人朝南真家的黑游戏机厅走去。
路过一条小巷时,里面一群社会气很浓的女生正在打架,挨打的那个人被五六个女生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魏啸朗正想上前管,马成鑫一把拉住他:“上次你抱冯之之,你以为你饭搭子是过去帮你忙的?注意和别的女生保持距离,小心你那小心眼儿的饭搭子跟你拆伙。”
“跟她有什么关系?”魏啸朗嘟囔了一句,还是停住脚步,大喊一声,“喂,你们再打我们报案了。”
那群人停了一下,挨打的那个人也趁机从地上坐了起来。
一看那人的脸,魏啸朗一愣。
马成鑫也眨了眨眼:“不会吧,老魏,是你的饭搭子。”
魏啸朗拔腿就朝那边冲,一边冲一边喊:“你们是什么学校的?敢打我们万诺中学的学生,小心我们学校找你们家长。”
见魏啸朗一方是几个衣着光鲜的高大男生,那群女生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其中一个人离开前还往地上吐了口吐沫,骂了句:“鸡婆,到哪儿都能勾搭到姘头。”
南真靠墙坐在地上,头发被人扯得像鸟窝,嘴角青紫,衣领也被人扯烂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纯棉内衣。
魏啸朗脱下夹克替她披上,问:“她们为什么打你?”
南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太妹会突然打她。刚才那些人突然拦住她,说她以前抢过别人的男朋友,所以要教训她一下。笑话,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也根本没谈过恋爱。不过她以前确实莫名其妙招了不少恨,很多人看她不顺眼,挨打也不算奇怪。看了魏啸朗一眼,她轻声一笑,用淡淡的语调说:“什么打我?别胡说,我们是在互殴。”
可她明明是在被单方面殴打,见她狼狈不堪,魏啸朗恨得牙痒痒,但那些人又是女生不好出手教训,只得扶着南真站起身:“走,我送你回家。”
不远处的面包车里,被人抢了英雄救美机会的向力搂着怀里的金子,看着依靠在魏啸朗身边的南真,冷笑一声:“追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难?亏我还特意在场子里找了几个最能打的妹妹演戏,那小男生又是谁,怎么哪都有他?敢抢我的台词。”
金子比南真大了好几岁,自然成熟许多,南真的很多想法在她看来就是个笑话,她笑道:“南真觉得那个小男生可爱,追着人家看了好几年,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小男生姓魏,家里挺有钱的。”
“那男生长得不错,难怪南真喜欢。”向力拍了金子的脸,“本来想弄点花样哄哄她的,没想到这么麻烦,以后还是用我的方法吧。”
南真的家,说得好听是间dú • lì的院子,说得不好听就是两间歪歪斜斜的危房,也不知建了几十年了。院子还算打理得漂亮,虽然是泥巴地面,但南真在墙角种了几棵花,正值深秋,一棵金桂开得热闹,满院飘香。但屋子就差强人意了,一室一厅一间厨房,绿色的格子玻璃窗,窗户上糊着发黄的塑料窗花纸。红砖墙裸露在外,地面居然还是水泥地。里面的家具陈设仿佛被时间凝固在了二十多年前,天花板上糊着上个世纪的旧报纸,木碗柜,不开火的铁炉子,暗红色的双人弹簧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