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子挤到她面前说:“他非要去那边见吕哥,还非要救人,被那些人发现了,吕哥带着我们跑……”
打断昊子的话,南真问魏啸朗:“你为什么非要见我哥?”
魏啸朗轻声道:“我想见你。”
“你们一起跑,为什么你们没事?”南真又问。
魏啸朗心中不愧,不敢开口。昊子解释:“吕哥让我们骑他的摩托车跑,他留下拖住那些人。”
南真冷冷一笑:“所以你们就丢下他跑了?”她抬手抚上两人的胸膛,低声骂,“两个废物。”同时用力一推。
昊子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铁栏杆,魏啸朗没那么好运,他仰面一倒,身后正好是一截黑乎乎的楼梯。南真回过神想去抓却晚了半步,只见他骨碌骨碌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醒来时魏啸朗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icu,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几乎没办法动弹,等他伤情稳定,有人进来给他做了笔录。
那两栋楼果然大有问题,已经被上面立为大案要案,吕翼的案子也并案处理。警方人员感谢了魏啸朗的社会责任感,又问起了他受伤的事:“监控显示,你是被人推倒的?”
魏啸朗赶紧说:“不对,是我没站稳,女孩子根本没劲儿,就是我自己没站稳。”
“可是监控……”
“我自己比监控清楚吧,就是没站稳。”
既然当事人这么说,也没有追究的必要了,对方正要告辞离开,魏啸朗赶紧问:“请问,轻轻碰了我一下的女孩现在在哪?”
见他那么着急,对方好心的告诉他:“她继父拖着她继兄的尸体到司机家门口索要赔偿,她想砍她继父,反而被她继父砍了。她现在也住这个医院,她继父要她赔钱,不然就起诉她,目前这事还在调解中。”
魏啸朗急得挣扎着想坐起身:“请你叫我的家人来。”
魏啸朗被南真打伤,沈素衣对南真已恨之入骨,她拿走了魏啸朗的卡,任魏啸朗怎么哀求都不松口。魏啸朗不能动弹无计可施,只能等表哥张君野来探病时哀求张君野:“哥,算我求求你。南真的哥哥没了,他们兄妹的感情最好,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们别逼她。我和她,我们已经有夫妻的关系,等大学毕业我就会和她结婚,她是我的妻子,你们不要为难我的妻子。还有,她也不是故意打她继父,哥你借我点钱帮帮她,我的积蓄都被我妈没收了,你帮我救她。”
张君野心软了:“好,我会帮她。”
“谢谢哥。”魏啸朗这才放了心,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过几天张君野告诉他:“南真的问题已经处理好,她继父不找她麻烦了,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去看她。”
闻言魏啸朗浑身轻松,他努力配合医生,吃得好睡得好,才几天就出了icu。换病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坐着轮椅去看南真,可到了张君野说的病房,里面住的是个陌生人。
“她不想用我们家的钱,出院了。”张君野说。
这倒符合南真的性格,于是魏啸朗努力做复健,出院后连家都没回,直接打车去了吕翼家。那个小院子仍然大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他又去了仓库那边,昊子和金子正在仓库门口给吕翼烧“四七”,见到他,昊子撸起袖子走过来:“你还敢来?”
金子拦住昊子,问他:“你来干嘛?”
“南真呢?”
“因为你,南真房子没了,哥哥也没了,这座仓库又在吕利国名下,她无家可归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房子没了?”魏啸朗不解。
“对啊,”金子笑了笑,“你不知道吗?她读高三的时候你妈妈让她还钱,说是她从你手里骗走的,吕翼卖了他们的房子才把钱还上。你妈真会挑时间,在她马上要高考的时候来搞她,不愧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聪明,像诸葛亮。”
魏啸朗浑身发抖,怪不得高考前南真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许多,本是清华北大的苗子,志愿却填了她以前从来没提过的中大。问原因,她只说:南方赚钱比较容易。当时自己还笑她一心向钱看,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南真做白日梦,想攀上你这个大少爷。吕哥也做梦,想留住她,他们兄妹都为自己的异想天开付出了代价。别找她了,她为了你把吕翼的命都搭进去了,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离开前,金子对魏啸朗说。
那两人走后,魏啸朗靠着墙独自站了很久,直到白宇航来了一通电话:“嗨,魏小乖,知道我在重庆看到谁了吗?你媳妇和余炎海,他们俩怎么会在一块儿?你知不知道这事,要不要处理?”
“我知道的,不用了,随她去吧。”魏啸朗挂断电话,将手心里那枚素金指环揣进衣袋,转身朝巷子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