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曙这才顺势劝道：“想来是无心之言，山神大人勿放心上。”
秦尽寒抬头，望着她，悄声说道：“我本是妖，无碍；可你不是，你不恼？”
孟临曙心神一震，心想：莫非神医是在关心我？她鼻子竟有些发酸，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道：“口舌之快，他不会多得什么，我也不会损失什么，又何须计较。”
听她这么一说，对面的村长和家主们的脸上倒有些挂不住，村长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今年天灾频发，村民们也是束手无策，好在有山神大人体恤一二，方有好转，可如此反复，大家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对啊，还请山神大人想个法子，我等定好生报答。”
“不知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邪祟啊？”
“可此前也有仙门仙师前来查看，并无异样啊。”
“还请山神大人出手相助。”
几位家主随声附和。
秦尽寒冷冷地打断道：“不是什么天灾，是厄运之气汇聚不散，找到源头，便能破局。”
村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问道：“这什么厄运之气的源头要怎么找啊？”
“最早受灾之地。”秦尽寒回答。
村长和几位家主面露难色，一时说不准哪里最早受灾，于是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田地受灾是从哪一户开始的？”
“我听说时就有好几户同时受灾了，这怎么查。”
“蛇虫鼠蚁为害似乎也同时听好几户人家说起。”
“天有异象就更无从查起了。”
“要不去郎中那查查村里人谁最早生病？”
“不妥不妥，疫病已是近几月才发生的事了。”
正当所有人争执不下时，一位家主看了看孟临曙，又看了看秦尽寒，欲言又止，观其心画，那是五年前孟家粮庄一夜大火付之一炬，孟老爷和十几个伙计葬身火海的场景。孟临曙只觉心被撕裂，钻心的疼，心道：“原来是我……”
她壮起胆子，在秦尽寒身旁坐下，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苦笑道：“凤池村的灾难，最早降临在五年前的孟家，所以，我孟家便是这厄运之气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