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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南又叮嘱道:“若真恰巧遇到山主来雪茫池,白姑娘也不必惊慌。切记,莫要直视山主,特别是别盯着他的脸看,也别让他看到你的脸。山主心思难测,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总之,他说什么你听着便是,能不说话就千万别说话,不说不做,便能少错!哎,实在不行,就装死吧!”

听白石南说了一通,再看她一脸深受其害的表情,孟临曙瞬间觉得这位山主觉不是善茬,感慨地问:“不知是哪位山主这么难应付?”

白石南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将手放在嘴边,小声说:“还能有哪位山主啊,不就是孤仞山山主嘛。”

霎时间,孟临曙脑中一片空白,自从有了异能后,她运气一向不好,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山主要找的是岁阳和朝槿,与我孟临曙何干?

白石南嘱托完,便与岁阳离开,孟临曙急急忙忙进雪茫池找侍女衣裳。

雪茫池内,是冰天雪地之境,半扇形的篱笆围在雪山之巅上,山顶正中心有一个山石环绕的水池,池边立着一棵苍松石雕,惟妙惟肖。

半扇形的篱笆尽头,有一间木屋,孟临曙猜想侍女衣裳应该是在木屋内。再看周围,除了那篱笆和木屋以外,远处的夜空,近处的悬崖峭壁,周围的山峦云海,无不让孟临曙以为自己身在冰峰之巅。

此处寒气逼人,孟临曙缩着脖子,急忙躲进木屋,在里面找到同白石南一样的侍女衣裳,慌手慌脚地换上。

可就在她换衣裳之际,忽闻屋外传来响动,孟临曙手上动作停滞,仔细辨别着是否是自己听错了。这一听,听得她心惊肉跳,那分明是踏雪而来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逼近。

一个男子声音从屋外传来,如同穿透暴雪的凛冽寒风,令人心生畏惧。

“岁阳来了?”

孟临曙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脑中一片混乱,佩服自己这要人命的运气,当真能遇上山主,无奈之下,她夹着嗓子回了声:“没。”

“苒音不是说他到了么,怎会没来……”

屋外的声音再度响起,并不像在问话,反倒像是自言自语,少了三分狠厉后,孟临曙总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

“你先出去,若岁阳到了,带他来见我。”山主冰冷地说道,那语气容不得人拒绝。

“是。”孟临曙说完并不敢动弹,她怕一出门和山主撞个照面,只得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不知为何,屋外也没了动静,这下孟临曙更不敢动了,她分明没有听到山主离开雪茫池,可为何突然没了动作。时间一点点过去,孟临曙心中焦虑,打算出屋看看,忙穿好衣裳,伸手开门。

未等孟临曙手碰到门,她感受到一股杀气向自己袭来,本能地蹲下缩成一团,就在这一刻,木屋在一片黑气的冲击下碎裂开来。孟临曙瞥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人,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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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大声密谋

孟临曙不懂为何就突然发展成如今这样了,回想起白石南的叮嘱,终于理解“心思难测”这四个字,奈何她不敢抬头去看山主的心画,于是干脆两眼一闭,倒地装死。

在她倒地后,当真感到山主收敛了周身的肃杀之气,慢慢向自己靠近,并俯下身,伸手向她袭来,孟临曙大气不敢出,只求上天怜悯。可刚一靠近,山主便将手收了回去,不停扇动袖子,似乎是被她身上的气味熏到。

就在这时,白石南赶到,看到一地碎片和倒地不醒的孟临曙,以及怒气冲天的山主,急忙跪地求饶:“山主息怒,都怪我忽然肚子疼,才让这丫头帮我值守雪茫池,她恐是无心惊扰到山主,还望山主恕罪!”

山主被白石南转移了注意力,一挥衣袖,竟就这么离开了。死里逃生的孟临曙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看着木屋残骸,简直不敢回想刚才经历了什么。再问岁阳在何处,才知岁阳已独自回房,孟临曙气急败坏,换下侍女衣裳,向白石南道了谢,便凭记忆寻着路回到了房间。

一进门,见方才还满心欢喜的岁阳,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屋内喝着闷酒,孟临曙的气便消了大半。

“世子这是怎么了?莫非白姑娘不愿跟你走?”孟临曙坐到桌旁,问道。

“她不愿意!她不愿意陪我过东躲xī • zàng的日子!”岁阳恼怒地饮下一杯酒。

这个答案让孟临曙措手不及,她见白石南并不像软弱之人,既有胆量从发疯的山主手上救人,又怎会没有胆量与岁阳私奔呢?

孟临曙安慰道:“或许她有她的难处?”

岁阳说:“你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想,可她如何也不肯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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