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在这样的纠结里过了一年又一年,总是忍不住去怀疑,为什么别人生下来是顺顺当当的,而她自己生下来就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关卡要去闯,哪怕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也需要花费她很大力气才能做好。
简言之,只要她做个自己眼中轻松的正常人,整个世界都会抛弃她。
妈的,真恶心。
这种状态断断续续持续到现在,一直到她有了男朋友,虽然不是人,但是现在看起来又超级像一个新生人。她的世界是混乱的,是无秩序的,是可以随便浪费的,但是又总是有那么一个瞬间,不想去浪费,但是又不知道做些什么。
就好像白天和晚上是两种状态,最讨厌阳光刺眼晒得后背发热满身躁意和暴躁的下午,是一个道理。
她其实挺讨厌这个矫情的自己,但事实上到底是不是矫情,谁也不知道,最起码她自己并不知道。
收集物资还是要继续进行的。他们从过山车游乐场出来之后,附近开始聚集人流,包括之前以为再也见不到面的小脆也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
他们被一群人围住,好像是在讨说法,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如过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一走近,一个男人的嗓门老远就能听见。
“谁让你们私自进来的?不知道这里要收钱?”
旁边一堆人看热闹,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多管闲事,反正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而且这些人抱有什么样的目的还不一定。
“给钱!不给钱别想走。”
小脆男友:“你们要多少钱?”
那个男人很糟糕的上下打量她一眼,用那种油腻的黏腻的目光,小脆看起来还是有点好看的,和那个男人就好像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
“嘿嘿,现在谁还要钱呐,我说的钱是可以生存的物资,如果没有那你跟我走也不是不可以。”
眼看着画面就要朝着限制级的方向越走越远,魏朝阳忽然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真弱,或许这就是他们被人拦下来的原因。在可以抛下人性的末世,异性可以被当做货物交换,也可以被当做稀有物品进行抢夺,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的一幕正在发生,无法让人辩驳。
“不救他们?”楚河车轻声问她,像一个很普通很正常的男生一样问她,又有点像是怕她生气。
“为什么要救?别人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河车气得不轻:“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很有意思?”
魏朝阳:“是啊,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你觉得应该救那你就去救啊,问我干什么?”
楚河车看她一眼,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这么做之后她的情绪,这才闷着一股气过去帮他们把那群人解决了。
然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赶紧远离这群麻烦精,又快速的回到魏朝阳身边。他眼神有点发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做一些潜意识认为莫名其妙的事,但是他自己当时又不觉得有什么问题。tā • mā • de,这种状态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到底怎么了?
小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了一颗圆润的珠子,颜色是肉色的,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有点丑,但是她做了一个在耳边接电话的手势就跟着那男孩儿走了。男孩儿一脸肉疼和不赞同的样子,但也没再说什么。
魏朝阳觉得稀奇:“看来那姑娘并不是听不见啊。”听不见还打电话,看起来不是有病就是有病,大概是有什么听力障碍吧。
“这破东西真的能当电话使?”魏朝阳深切的质疑着,而且怎么看怎么有种让人恶心的感觉,但是又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可以收下?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道……”
“那就留着吧。”楚河车建议。“看起来有点像珍珠,但是为什么是肉色的。”
“你见过珍珠吗?还珍珠,真以为自己是新生无所不知的人类了?”魏朝阳撇嘴。
“是不是很重要吗?反正我现在知道它的确很像珍珠,这不就行了?”
懒得和他说话,魏朝阳埋头找物资。
其实说来也挺可笑的,那老板地下有好多物资,他们还要出来找能用得上的东西,爽完以后,魏朝阳的良心在隐隐作痛,有点心虚之前的想法,简直混蛋至极,可是她控制不住,而且越控制越想这么做,后来就干脆自暴自弃了。她有时候总在想,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坏基因?好的时候像一个天使,坏的时候简直不如地上的烂泥。
收集物资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安江市面积并不大,但是人口却很密集,一些有可能有东西的地方基本都被聪明人搜过了,只剩下一些位置比较偏僻的超市、食杂店、服装店、夜市、集市聚集地还有一些剩余,但也都被当地人拿的差不多了,想要的东西基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