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域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他不是在做梦吧。
阿樱也知道自己一上来就说这些挺离谱的,但是她感觉真没什么时间了,她想去另外一个世界。时空裂隙已经打开,她没道理继续留在这个灵气不充沛的地方浪费时间。
琦域搜肠刮肚的想着自己看过的为数不多的那几本玄幻小说,试图接得上她的话,最后吓出一身冷汗:“你说你要去另外一个世界,你该不会是去那个新闻上的沙漠时空裂缝吧?”
阿樱见她也知道,高兴的说:“你也知道那个地方?”
琦域:“可是穿越搞不好你会死啊,而且另一个世界…”
那不就和他不在一个世界了?那他能穿过去吗?
琦域有点着急,他不知道怎么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万一他根骨不够,修不了什么仙道,怎么办?可是,修了仙道还能谈恋爱吗?告诉她,从她还是个孩子开始,他就喜欢她?他自己都觉得开不了口,人家现在修仙了,修仙的人眼里能接受这种看起来很变态的恋情吗?
纠结。
琦域叹了口气。
挽丰忽然觉得头儿挺悲催,近20年不近女色,好不容易找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个要修仙的。
……
本以为撒果要经历一场史诗级别相当给力的战争,然并卵,一枚导弹倒是发射出去了,但是打了个寂寞,这就很让人白白激动了。
以前禁区在很多人眼里还没什么存在感,但这一次,好多人都记住了它,这是一片有很厉害的空间异能师的区域。之前有人觉得能够建立起一座空中之城的哈斯维斯很厉害,那么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掌控禁区的人的确也很厉害。要知道禁区可不像撒果这么和谐,那里有很多人shā • rén如麻不眨眼,他们这些人去了还不一定能有命活下来。
没想到末日还能有人对掌控别人的权利这么执着。
人群渐渐散去,哭包楚河车也渐渐收声恢复正常,他蹲在撒果最边上的绿化带旁边,用手指在地上划着什么。刚才的骚乱让很多人忘记了细菌带来的痛苦,拼了命的想知道又发生什么了,这会儿楚河车之前附在他们身上的防护圈开始起作用。
楚河车哭的有点虚脱,他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除了上次和上上次哭,一个是因为刚刚开始进化人形,开始形成人类的情绪,一时之间还不能很好的消化掉突如其来的情绪,还有就是第一次魏朝阳休克,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强烈的悲伤和难过。
当时他没有眼泪,只是单纯的难过,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从那时起开始生根发芽。
到现在,他觉得脑子里和心上多了很多莫名的能量,这些能量有一些偶尔会攻击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感到难过,还有一些会振奋他的精神,给身体提供正面意义上的支撑,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来这就是人类的情感。
‘那么’
他忽然抬眼看向魏朝阳,她当初难过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现在一样难过?他有些畏惧了,即使是有着运转强大能量载体如他,也觉得人类的情感有时候是毁灭性的,他开始觉得害怕。
能让一个从小长在人类复杂社会里的人类觉得绝望,那种情感一定非常痛苦吧,或许比他现在刚开始体验所经历的这些要痛苦的多。
到底是怎样的绝望会让一个人放弃求生的信念,对生活没有一点期望,过得像一个披着皮的假人……他想到了最开始融合的那个塑胶人像,他觉得魏朝阳过得甚至没有他幸福,最起码假人没有心,他不会受情绪的煎熬,不知道快乐当然也就不知道痛苦。
他想他好像有点能理解魏朝阳了。
那魏朝呢?她当时是不是也过得很痛苦?现在回想起来,他朦朦胧胧的觉得,魏朝阳也和魏朝阳一样,在寻找同类,只不过她的痛苦隐藏的很深,一般的人发现不了而已,而当时的自己没条件发现。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在以前根本没有,但自从这次情绪有了大的波动之后,他发现他开始有一点和魏朝阳类似了,他开始厌恶两个人之间有第三个人,这种情绪是道德上的,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就好像积累了这么久,忽然在这一刻水到渠成,明白了魏朝阳当时为什么会和文肖骂他混蛋。
他忍受不了两个人之间忽然插进来第三个人,哪怕理智上知道魏朝就是另一个时空的魏朝阳,他情感上也接受不了,她应该比他还要难过吧。
还有一些吵架的场景也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那些直白的点出她错误的话,毫不留情的不顾及她的感受,现在想想都觉得该死,为什么当时不能多体谅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