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眼睛红了，她声音艰涩的说：“那那些被迫做出牺牲的人就该死吗？你拿他们当实验室的小白鼠吗？”
领袖嗤笑道：“小白鼠有什么不好？人类历史上有多少个有益的理论是从动物身上研究出来的？别说我了，就是你也都得感谢那些死去的猴子和大猩猩，哼。你以为你善良吗？你只不过是把没开灵智的生物当做可以随意安排处置的东西而已，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为什么你同情楚河车，就不同情那些无辜死去的小白鼠？就因为他可以变成人形？别愚了，他们不都一样是生命？哼，我还以为你有多善良呢。”
女博士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确是没想那么多，更何况小白鼠，她忽然间也有点心虚。
“蓝都联邦能接受修道和太空飞船，能够让类似巫术一类的古文化百花齐放，那是因为这没有超出他们的接受度，一旦几十年前登报的人工胚胎繁殖技术突破道德底线，你以为人类能干出什么来？维持你心目中的大同世界？放屁！那时候人都能复制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更何况还有更厉害的合成人，变种人！如果不把这些东西掌控在手里，人类迟早有一天要完蛋！”
女博士哑口无言，但是讷讷的还想说些什么：“如果楚河车肯友好和平的给我们交代他身上的特殊点，让我们对他有一个了解，我们绝对不会对他采用极端的手段逼问，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不肯说呢，不肯说就得接受鲜血的考验。”
女博士气的眼睛直冒火：“收起你的糊涂理论吧！我刚才都说了，他那时候才刚刚诞生，说不定连人类的语言都不痛，你让他怎么跟我们沟通交流？还让他说自己身上的特点，那和生物性质上的找死有什么区别？你扪心自问，如果你是一个异类，你会把自己的罩门告诉给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身上吗？别扯淡了，你们根本就是畏惧心理在作祟，总想把一切未知的都掌控在手里才安心，根本不管别人死活的！”
谈话到这里算是彻底僵住了，他们谁都没说话，但是谁都很生气，并且都知道没办法用什么劝服住对方，都被对方戳中了痛脚。但是又能怎么办？就像女博士说的，只要有人在的一天，那就都有私心，纯粹的圣人几乎没有，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真正的对和错，有的只有要不要遵守人类墨守成规推崇至今的道德。
掀翻道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尤其是一个国家领头的带头开始违背道德，那样社会就彻底乱套了，可别小瞧了领袖的带头能力，他们弄出来的风向绝对能起到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
他们都意识到，事情开始失去掌控了，有什么更加超出常理的东西在逐渐露出水面。维度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那意味着人类彻底失去掌控世界的权利，这是大多数人类都不想承认的事实。如果说太空人那阵子刚出来的时候，他们无法接受，到最后接受事实，那还是因为这些人离他们太远，要侵略这几万亿年间早就侵略了，这远不是近世纪能构成威胁的事，但是变种人和楚河车一类的异类生命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楚河车。
楚河车甚至没有人类应该有的感情。虽然有人形，但是却是虚拟的，数据化的，即使他脱离了母体存在于众人面前，仍然有人固执的认为他就是一坨没用的数据，不会对人类构成太大的威胁，就算他有神志，那也是人类赋予他的，合该听从人类的，就不应该有自己的绝对意识。但，这只是浅薄的人类对智能ai的理解，并且固执的套用在了一个有可能真的构成生命的个体身上，但还是有人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事实上很多人对这个世界建立起的逻辑都是不正确的，比如说认为人类的科技就是万能的，人类就是世界的主宰，他们认为人类创造出来的东西就应该是既定化的，比如ai，它就应该是没有生命的，哪怕这个理论没有任何完美无缺的论据来佐证。但是也有人相信，ai是可以有生命的，就像百十年前的古人根本没可能认为以后的世界会是眼前这个样子，世界在发展变化，在没有一个既定范围的条件下，谁又能说有什么事是一定不会发生的呢？科学吗？科学目前还有瓶颈，如果有一天有人能证明出更加令人震惊的物理理论，那是不是那些跳楼的人又要增加了？
一个可以外显的游戏角色现在成为了有精神有灵魂的生命体，不管之前接不接受，那时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这是蓝都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由ai衍化出来的生命。
没人知道楚河车到底是怎么诞生的，只有魏朝一个人知道，他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个体，而且不是懵懂的状态，他的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他们说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已经在下一句话下面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