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缝合的箭伤还未愈合,要谈祛疤,只怕为时过早。
虞瑶视线上移,用指尖沾上药膏,小心翼翼沿着赤寻留下的鞭痕抹开。
药虽沁凉,她的吐息却温软,宛如一缕柔风,从他的肩胛上轻拂而过。
她指尖所及之处,竟似火燎一般,晏决不由脊背细颤,口中逸出一声模糊浅吟,“烫……”
“烫?”虞瑶感受着指尖药膏透来的凉意,唯恐他是因情况恶化才会冷热不分,“你不是说冷吗,怎么又嫌烫了?”
没等她弄清缘由,小大夫的声音却不期而至,“你不让晏公子歇息也就罢了,你还扒他衣服?”
“谁叫他自己解不开的……”虞瑶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手一缩,对小大夫解释,“你凭什么说我是故意扒他衣服?我只想给他上点祛疤的药。”
“这药阁里,难道会没有祛疤药吗?”小大夫脸色阴沉,快步来到榻边,“把你手上的东西拿来瞧瞧。”
虞瑶不情愿地递出药瓶,小大夫只窥了一眼,就皱起眉头,“什么方子,黏黏糊糊的。”
她没料到小大夫会这么说,不得不义正辞严地替药方正名,“这是先师的祖传秘方,比起那些名不副实的祛疤药不知好哪去了,我自己都没舍得用过几次。你自称是大夫,好歹该比我通晓医理,怎么张口就嫌弃?”
小大夫扶住微凸的额头,一脸无奈地接过药瓶,将瓶口凑近鼻子,“药里加了地龙泥?”
“这你也能闻出来?”虞瑶对他肃然起敬。
“一股土腥味,闻不出来才有鬼。”小大夫揉了揉鼻子,“你给晏公子用这玩意,到底是想帮他,还是想膈应他?”
自己费心配置的祛疤药却遭到埋汰,虞瑶顿时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