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一时无言,只能朝马大婶挤出一个尴尬却不失体面的笑。
炕头的男人显然是听见了她们的悄悄话,竟在咳血的间隙,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真的……不是……肺痨……”
晏清远的口头抗争,令虞瑶莫名快意。
她小步走回炕前安抚他,“你还是少说点话,留着力气养病吧。”
晏清远一声紧接着一声,咳得愈发厉害。
马大婶愁眉苦脸地出了屋子,不知跟围在外面的村民们说了些什么。
很快,一群人便进屋忙活起来。
他们给晏清远盖上大红棉被,用苞谷芯在灶口生火取暖,往炕锅中倒入新鲜井水烧热,还在窗前挂上象征好运的陈年苞谷。
马大婶特地提来一个满当当的篮子,撂在炕前,“村里托我把这些送给你们,都是管肺痨的草药。”
尽管那些药并非晏清远所需,虞瑶仍是为村民的善良心头一暖,感动得连声道谢。
随后,她偏过脸,对炕上的男人耳语,“看看人家对你多好,你就安心装肺痨吧。”
晏清远咳声渐缓,指尖轻点在被边,静默少顷后,语气平和道:“难为他们有心。”
灶锅中的水一烧开,虞瑶便不动声色地从储物囊里摸出两钱药,丢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