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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远单膝曲起,面容向她靠近,“你不是说,很安全么?”

男人眼尾上扬,神情在油灯映照下,却让人看不分明。

虞瑶头一回觉得,原来一盏小小的油灯也能这么刺眼。

就当她是分心,才会失手从鞭子上掉下来,但这样的事情若是说出口,她的脸还有地方搁吗?

虞瑶正愁该如何掩饰过关,突然间灵光一现。

她撑起身体,牙关因身上痛意不自觉扣紧,可仍绷住一口气,当着晏清远的面,朝上一指,“你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微微抬眉,表情困惑。

虞瑶定了定心,头也不抬地指着赤寻,欲盖弥彰般继续训斥,“你是不是被魔气污染了?我就不信,以前在修真界的时候,你也敢这么晃来晃去的!”

晏决不由抿唇一笑。

她好像……是在指桑骂槐呢。

“笑什么笑?”虞瑶瞪他,“你一个病人,还不快回去,头朝外脚朝里,给我乖乖躺好!”

她指着炕头,没好气地督促晏清远睡下,才起身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仰头就要跳回鞭子上。

颈侧却如同针扎一样,稍一动便酸疼不已,多半是坠地时落枕了。

这样可没法在鞭子上安睡一晚啊!

无奈之下,虞瑶耐心等到晏清远在炕头发出规律的呼吸声,随后便悄悄从房梁收回长鞭,一端圈在手腕上。

她蹑手蹑脚摸到炕梢,挨着墙角打起呵欠,却不忘用鞭子在身边划出一道防守的界线,还再三叮嘱它要做好准备。

这样一来,若是另一头的病秧子出现任何异样,赤寻会及时拽醒她。

当然,假如男人敢有半分越界,即便他身体再虚弱,赤寻也会毫不犹豫地捆起他!

不知何时,眼前透过朦胧光亮。

虞瑶支起身体,却发觉自己坐在一张雕花木床上。

是梦吗?

她掀开床幔,视线正对上一只端在手间的白瓷盅。

那双手的主人跪在床前,面容敛在阴影之中,唯有穿过发髻的那根白玉竹节簪,在画面中鲜明刺眼。

她的目光在他的发簪上滞留片刻,语气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少年倾身,将白瓷盅安放在床头茶几上,“听闻师尊近日不适,徒儿特来送汤,给您滋补身……”

“背上的伤还疼吗?”她不假思索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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