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屋里的人再说什么,她便提起一口气,飞也似的逃之夭夭。
虞瑶逆着夜风跑回久违的住处时,总算如释重负地靠墙喘了一大口气。
她抬起双手,本想拍着脸颊让自己清醒些,却在举起左手的同时顿住。
在临湖小屋的那一幕又袭上心头,虞瑶僵着左手,右手在额心、眉间和鼻梁上先后掐了又掐。
这只手……
他是不是因为这只手的所作所为,才对她下逐客令的?
虞瑶越想越懊恼。
她原本或许可以跟他多说会话,或许可以再多了解他一分。
谁能想到,就因为自己这只手,一切都搅黄了。
虞瑶仰头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捏着柔软的被角,试图纾解烦扰。
到了夜半时分,窗外蛙声虫鸣此起彼伏,她的心情便顺着这片嘈杂乐曲上上下下,无法落定。
这里与会客之地相距不远,其间也没有大片树木或是丘陵阻隔。
眼下,虞瑶的目光斜向打开的窗,正能窥见临湖小屋的烛光。
她本以为他已睡了,可他连屋里的烛火都没熄,分明是还醒着。
虞瑶叹了口气,下床走到窗前,胳膊肘支在窗边,望着临湖小屋闭合的小窗后那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从储物囊里摸出那根护身金簪。
也许,她该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省得早上起来见面还会接着尴尬。
她可不想把烦心事留到第二天。
抱着这样的想法,虞瑶在心中再三推敲措辞,直到自己也觉得妥当。
但当她抚上簪首花饰,尝试着开启金簪与他说几句话的时候,临湖小屋窗中透出的那一小片烛火,却倏然从她眼前黯去。
第50章
没了烛火,临湖小屋便仿佛化作墨迹,顷刻间融入夜幕。
而虞瑶心中原本升起的少许期待,也重又回归寂静。
“就不能晚点再吹灭蜡烛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虞瑶攥起手中金簪,一口气堵在胸口,心生烦闷。
可是这种情绪没能持续多久,她就克制不住地仰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只觉张口之间能将整个茯苓宗的灵气吸入肺腑,一瞬间什么也不想管,索性关上小窗,折回床榻,用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