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心有不服的惨叫,敌人那道紫色身影便被琥珀色光芒迎头吞噬。
晏决伸手召来锁魂珠,见珠身光芒渐稳,封印安定,便毫不犹豫,一手将宝珠捏碎。
望着手中齑粉纷纷扬扬落下高空,他旋身就要离开上元宗领地,却在转过脚步时,骤然感到神魂深处的一阵刺痛。
起初,他以为那只是一时错觉。
因为那痛楚,与他两百年来,每一回尝试施行招魂禁术时所遭受的,实在太过相似。
但他明明已从招魂反噬的煎熬中解脱。
当晏决运转灵力,试图清除这种错觉时,刺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
愈演愈烈的痛楚,使他恍惚以为自己正被雷霆不断劈中,只不过,雷霆并非劈在他的身躯之上,而是劈入他的神魂之中。
一个不安的念头划过晏决脑海。
他的心雷劫,似乎提前了。
不知何时,虞瑶耳畔的尖叫终于消失,唯有水滴答落下,声音在森冷石窟中逐渐清晰。
她终于恍过神来。
周身骤暗,风亦止息,空气阴冷潮湿。
隔着数道铁栏,虞瑶看到一团蜷缩的身影。
少年的白色弟子服遍布灰与血的痕迹,已是污浊不堪。
他靠在墙角,微垂的面容上,是与年龄不符的颓败模样。
“我知道那个弟子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可在审讯时,你怎么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解?”她下意识地要往他的方向伸过手去,指尖刚越过铁栏不到一寸,却被某种力量弹开,铁栏上陡然现出缠绕的符文。
少年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沾满血污,此刻紧紧揪住衣袍,“师尊,您该好好休息,不该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