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大家也淡忘了这件事,秋天也到了。
狸花着家的频率也高了,他也不怎么穿那件旧牛仔衣了,转而臭着脸接受人妈给他选的乖宝装束,套头卫衣穿起来,耳朵上的一排骷髅头耳环换成卡通桃子屁股,呆在店里人家还以为是中央大学回来的大学生。
再学两年还真说不定,肖诶心想,花花只是小时候条件太差,走错了路,但凡当时有个资助年轻小猫的基金帮帮他,他也不会为了一两个垃圾桶去跟猫打架。
所以说助学项目是多么重要啊。
她又想起那个袭击自己的猫,他根本不认识肖诶,也从来没跟她交谈过,可是他的样子就像深深恨着肖诶,恨不得她马上死掉一样。
一看就是没有妈的样子。
以上不完全是在骂猫,肖诶也并不是斯德哥尔摩发作开始怜惜犯罪者,她只是偶尔在辅导自己家的狸花咪,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时,会很庆幸这个猫到她家来了。
不然花花会变成什么样呢?他会不会和那个猫一样,背负着莫名其妙的恨,变成一个莫名其妙的工具,拼命地要去“铲除”某个无辜的人,不知道结局是被人打断肋骨,还是得手,从而一辈子背上人命呢。
她知道他会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会的。
因为仇恨只会绊住别人的脚,无知才是最大的坏东西。
爱都不知道,恨恐怕也恨得无知,那个年纪犯错,就像射出一发子弹,很多年后才猛然被它穿颅。
但那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所以其实她也没有很害怕,更多的反而是庆幸,不管是会被欺负的蓝猫小阿比,还是会欺负别人的凶猫大狸子鱼,都被她无情铁手薅回了家。
她管不了别人,管不了狮子脸那样的猫,但是她能管好自家猫,就已经很好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说,这些天,有一种浓烈的情绪支配着她,令她失魂落魄,非常
想到这里,肖诶把针织衫裹紧了一点。
这是嘉宝送给她的礼物,非常漂亮的羊毛针织衫,她们家祖传的针织手艺。
肖诶很喜欢,她誊写完这份引进警用便携传呼设备的文书,便收拾好,放进一个文件袋里,准备递交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