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那种她能听懂的骂骂咧咧。
“主要是,”肖诶的目光微散,“我没有做好准备。”
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猫,一个完全异世界土生土长,大概率不会理解她对猫的感情的本地猫。
她知道那孩子可能秉性不坏,但是一开始就能交流的本地猫,在她眼里真的和普通人没两样,她没办法像是对待清清花花文文小武那样对他,亲一万次,揉着对方的耳朵说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这辈子都是我的猫了。
“或许小宁他也很难理解我吧。”
快下桥了,猫本想专心骑车,但听到这话还是很迷茫地说道:“不理解不可以有爱吗?”
“昨天晚上小宁也这么说,他害怕施舍,”猫仔细回忆才从脑袋里挖出一句自己的话,“难道施舍不可以有爱吗?”
这句话一出来,肖诶一下不困了,双目炯炯胜过闪电:“哈?他觉得来我们家是在接受施舍吗?”
“没没有吧”
自觉讲错了话,猫无能为力地合上了毛嘴。
祝福你,小宁。
施舍肖诶莫名其妙地火大,是给他塞猫粮了还是怎样,这猫不是一直在他们那打工吗?学费饭钱,多的账都是花花给抹平了,什么叫施舍?!
好在猫奋力地蹬车,在老母亲发作前赶到了医院。
医院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大好的,尤其是肖诶,她每次去宠物医院都是破财,但破财还好,好歹没有心碎,小武在医院住的时候,她常常看见因病丢猫的,猫得了重病散尽家财的,还有散尽家财也救不回来的,她等小武体检的时间,就有个治无可治的猫传腹病猫的家长,蹲在隔离室外无声大哭。
肖诶都不敢走过去,虽然叫做毛孩子,可是孩子是自己生的,吃了苦头,老天轻易不收,猫却是捡的买的,从老天那里赊的,仿佛你命里要是没有,就偏要从你身边夺走。
本来也就十几二十年的寿命,从到来的时候开始,就为二十年后的眼泪埋了伏笔。
挂号之后就要等,这个点医院也没几个猫,仅有几个都很沉默地坐在原地,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吃掉一切欢乐和痛苦。
肖诶这时候心里涌起一点后怕,坐也坐不住,一会儿要拿纸杯给猫接水,一会儿要看看猫的鼻子。
猫觉得很痒很好玩,就笑眯了眼睛,小声问道:“怎么又这样?”妈妈很久没这样做了。
肖诶比较变态的行径,猫私底下也有交流,阿比猫遭受过的主要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突然被妈端起来看看鼻子拎起尾巴看看屁股,他起初还惊慌失措,后来就很坦然,毕竟年纪小好适应。
但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疑惑,因为太奇怪了所以印象深刻。
猫比以前大只多了,肖诶看不出名堂,只能悻悻放下猫下巴,随手挠了两下:“因为你得过鼻支软便嘛,之前医生交代的,妈妈又不是变态。”
堪称本世纪最大谎言。
她说完却有点儿骄傲,毕竟现在猫是个多漂亮,毛色靓丽眼睛闪亮的猫,她养得好:“你都不知道你多能生病,那么小一团,我一开始只能把你寄养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