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总是做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管是来了这里发现这小子混黑,还是现在弃黑从文,她都有点小麻木了。
当然,她这么冷静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
主要是因为她读过那本书,读得比狞猫都早。
猫说起不好的事情口吻是很残忍直白的,不管是被人堵在下水道炸鞭炮,还是被滚烫的壶烫掉毛,他都讲得浑不在乎,更多的是吹嘘自己的成就什么的。
但是肖诶看到的部分,还远远不到成就。
这个猫平时喵天喵地没心没肺,一旦找到由头就理直气壮地向人妈闹脾气,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会记住自己被抓走的兄弟耳朵上有黑斑还是爪上有白毛的猫。
这个世界上有解法的问题最简单,但可惜的是大部分都没有解法。
肖诶不知道怎么处理,她虽然生四个猫,但毕竟是年轻单亲妈妈,她所有经验都从她自己的妈妈肖开云女士那里得来。
肖诶学习能力不算很出色,做妈也自认做的一般,情绪不怎么稳定,还偶尔体罚不听话的猫子——主要是皮糙肉厚又爱招打的狸花。
她也就三板斧,cpu,暴亲,惩罚,堪称猫德教育界的程咬金,更多的也不会了。
还好猫最近开始写作,心境明显平静很多,肖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猫头,哪怕这猫耍赖的时候作势要咬她的手。
说真的,养狸花不被咬手那真的等于没养,失去了做狸花妈的抖那一面的快乐。
写作虽然不稳定,但肖诶还挺庆幸的,这比谈恋爱好点,毕竟恋爱有波折,肖诶不是很希望猫子受个什么情伤跑出去淋雨大吼问菩萨知不知道他有多难过——她真的觉得狸花能干出这种事。
所以猫写作她很能接受,猫不告诉他们显然是有自己的考虑——肖诶就不觉得自己六年级写的玛丽苏文有给亲妈看的必要,她当然也绝口不提,向家里的其他猫隐瞒,还特地告诫兴奋的小宁。
这样想着,肖诶在佐佐小姐家戳了一天羊毛毡,心比菩萨静。
佐佐小姐倾囊相授,奈何她没什么天分,辛苦一天,回来喝口小菊煮的热奶茶,看着新出的美喵杂志,美美地叹了口气。
狸花拖地的背影便顿住,转过头来瞪她。
但并没有什么机会质问“我与肖清孰乖”“叹气什么意思你果然就是嫌弃家里的昨日黄花猫了”“我又不是故意隐瞒的还不是你不关心猫了”“又在看杂志上的夹子猫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