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苏尔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言未发,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酒吧昏暗奢靡的灯光打在他如深渊般的眼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颓废。
蔺苏尔当初为了玩音乐,斥巨资开了个超级豪华的雅晟乐器行,还组建了一个名为freevildhorse的重金属乐队。
现在身为金主与灵魂人物的他要回家拍商战大片去了。
乐队一众狐朋狗友自然而然解散。
除了平时与他关系最好的李棣、秦明留下来外,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发小李棣留下来当琴行经理,替蔺苏尔打理琴行。
死党秦明,则作为蔺苏尔的助理,与他一同‘弃乐从商’进入汇晸集团。
知道散伙酒不好喝,李棣今天没敢喝酒,一直保持着清醒,准备最后为大家搽屁股。
蔺苏尔不喜欢一群酒蒙子营造的这出伤感的别离气氛,嫌太煽情。
他自动屏蔽了朋友们嘈杂的话语。
低头晃着酒杯里一大一小的两个冰块,听着它们发出清脆、微弱的声音,乐此不疲。
看到蔺苏尔心不在焉,李棣替哥儿们解释:“大家心情不好……”
“切。”蔺苏尔无声的发出一声嗤笑,嘴角冷冷的挂着一丝凉薄:“这都喝第几顿散伙酒了?”
李棣顿时无语,体会到什么叫一样分别两样情。
半天才呐呐道:“明天上午桩子他们早班飞机飞广东,这次真的是最后一顿散伙酒了。”
酒吧里闪烁变幻的灯光照得蔺苏尔表情晦暗不明。
他仿佛专心致志晃着手里的酒杯,偶尔凑到嘴边抿上一口,心思莫测高深。
“你大哥那边……”
“我没有大哥。”
李棣刚刚说了一半的话被蔺苏尔打断,没有任何语气,仿佛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陈述句。
看到李棣一脸愕然,蔺苏尔淡淡嗤笑一声。
“我可高攀不起什么大哥,以后在我面前就叫他蔺天宇好了。”
说完蔺苏尔的目光依旧落回到酒杯上,声线略带沙哑,像对李棣又像喃喃自语道:“他叫蔺天宇,切,天宇?又是天又是宇宙的,你能想象我家老爷子在他身上寄托多少期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