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荫吃痛地叫出了声,慌忙松开了手,牧杏遥这才得有喘息的机会,使劲儿地咳了起来。
坏坏迅速爬到顾庭身上将柳成荫撞开,那鬼婴也落在了柳成荫的肩头,同它四目相对。
柳成荫眼睛泛出光芒,惊叹道:“血妖?”
顾庭暗叫不好,忙道:“坏坏,回耳坠。”这狗东西跟看见宝一样,眼中闪烁着金光。
坏坏连忙回了耳坠,柳成荫这边将顾庭的耳坠夺下,血便从耳垂处滴落了下来,牧杏遥喊道:“顾庭——”,但她此时手中无力,根本帮不了他什么,渐渐地渐渐地,黑气笼罩了她整个额头,她的眼睛夜开始发红了起来,正要发作时,断剑从身后在她后颈一打,牧杏遥便昏了过去。
他笑道:“有意思,这小姑娘也有成魔的潜质。”
柳成荫的手还掐着顾庭,顾庭已经昏了过去,再过一会儿怕是要死去,断剑打开柳成荫的手,道:“再等等,那个小孩和天虚府的小子找不到了。”
风沙尘土太大。
但此刻徐常恒就在附近,听到他此番说话揣想着他的目的,最终赌道:“如果你想要得到谢盐的话,就先放了她们两个!”
断剑朝声音处击去,那声音又在一旁响起:“不然的话,你永远也别想找到我们。”
断剑笑了:“有意思,不过我不同意。”
“要不这样,我不杀她们,你要是想她们活着,三日后来此处,我们交换如何?”
徐常恒不出声了,明显是在思考。
柳成荫心满意足地将红耳坠收入袖袍里,加了个条件道:“要说你敢告诉其它人这件事,或者带其它人来,她们两个也会死的很惨。”
又是一阵沉默,此时风突然要停了下来,徐常恒下定决心道:“好,三日之后,徐某定当带着谢盐一人前来,期间你们不能伤害她们,我们都说到做到。”
那一块突然有光一闪,是徐常恒带着谢盐离开了,此时风也完全停了下来,周围渐渐可以看见轮廓了。
张开不放心道:“他真的不会带人过来吗?”柳成荫看着脚下昏迷的顾庭和牧杏遥,哼笑道:“徐常恒出了名的一根筋,说什么做什么,人还在我们手上,他不敢这么做的。”
断剑叹道:“这两个人就先关在柳域主你那儿吧,我去看看主人。”
另一处,几分钟前。
风清邪刮起了大风,本以为能借机赶去救牧杏遥她们,那黑袍斗笠人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打,即使漫天灰土他也能够准确找到风清邪的位置,就好像他不用眼睛一样。
更离谱的是,他双手一圈,居然运气将周身的尘土汇聚成一把厚剑,撕裂空气般挥向了风清邪肚子。
风清邪受到一记猛打,咬紧牙关将涌上喉咙的血咽了回去,现在漫天灰尘,那人能找到他,她反而看不见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她将剑一偏,寒光闪冽,提气屏息等待着下一击的来临,只见她秀气的耳朵一动,便旋转手腕侧身一避躲过那击,转而将剑招变为侧削,锋刃冷影中倒映着她那双无情的眼睛,冷不防的紧逼而来,黑袍人连连后退,袖口到胳膊上的衣服被风清邪的剑撕拉开来,露出了腐烂的皮肉和森然可见的白骨。
风清一拧眉,这人的身体怎会如此?
黑袍人叹了口气,仿佛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坦然自若道:“如你所见,老朽本就是个该死的人了。”
“那还不去死。”风清邪本就不会同他说什么好话。
“哈哈哈哈——”黑袍人声音沙哑,带着沉闷的怒意道:“可是天道不公,命让我死,我偏要活。”
他还在那自叹自满,风清邪笑道:“活成这个鬼样子,不如死了。”
她这一嘲讽,那黑袍人僵在了空中,气氛凝结了一般,冷的可怕。风清邪眼皮一跳,自己似乎戳到他的痛处了。
“我一直觉得你的气质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黑袍人周围的沙土围着他转了起来,可见他的怒意达到了顶峰:“现在语气听起来却又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风清邪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握紧剑柄准备防守,嘴中不忘道:“我猜其中一个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黑袍人身形又是一顿,宛如正在思考一般,眼神呆滞,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风清邪趁着他发呆的机会,袖手卷风回手,再人影一花,出手便是凌厉的杀招,剑气啸然席卷而来,黑袍人一怔,当即聚尘土索然防控,风清邪的剑深深刺进了土壁里,胳膊酸痛似乎要膨胀开来,最后还是被重重地被弹开了。
那存在喉咙里的血终究是吐了出来,仔细一看,黑袍人的身后站着断剑,正在给他输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