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邪很难过,也很困惑,委屈道:“为什么要骗我?”
“你在时间倒流中看见了?看见了多少,小仙女,你也不要骗我,你总骗我。”墨岚直直地看向她,这个人满含心机,总不会袒露真言,明明受伤了还说自己没事,不会忘了他也会说根本不记得他。
“从我师父进林子里到你要带他去冰窟。”风清邪真真切切道:“不假,全真。”
“唉,我并非故意隐瞒,实在是令师不愿让你们担忧,其实你在谷中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也在,他每日都来看你,看了许久沉默不语,然后替你盖好被服离开。”墨岚忧心忡忡道。
风清邪微微倒吸一口气,明明是夏末,却冷气穿肺腑凉至痛极。
墨岚又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征程,父辈有父辈要去完成的事情,不必太过追究,他不会害你们,不让你们知道也许另一种保护你们的方式。有缘自会重逢,令师说,如果见到了你们,让我和你们说一声回山吧,那里才是你们该守护的地方。”
风清邪笑的很是苦涩:“没有了人的山,不过是一场空山。”
墨岚摇头:“不是的,你不懂,千百年来守护门派的意义不止是为了身边当下之人,那里有我们祖祖辈辈,那里见证过岁月时代,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记忆,当一切尽失时,那里是你唯一的依靠。”
这也是他一个人守护着千机谷的原因。
“我师父去哪儿了?”风清邪还是执拗于这个问题,她猜测道:“琼州城?”
墨岚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唉,我只是一个渺小的继承者,有很多事不是能随意插手的,你小心前行,我随叫随到吧。”
————
屋子外,谢盐一个劲地重复道:“他们说什么?他们会说什么?”
顾庭道:“稍安勿躁,他们反正应该在说正事。”
“什么正事?”
“我哪儿知道?”
牧杏遥看着他们没有营养的对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偏过身看向远方,恰好对上了花间澈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花间澈先开口道:“遥儿,我觉得我是时候离开白牙谷了。”
牧杏遥一愣,花间澈道:“我为了你母亲,留在此地十几余年,今得见一面,已经满足了。风花雪月已经是过往,你们还有更重远的未来。”
牧杏遥微微松开抱着的剑:“花姑姑,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的花枝你要拿出来。”花间澈道,牧杏遥立即将它拿了出来,花间澈用指尖往里面渡入了点灵气,那干枯的花枝便瞬间开出朵朵小花来,点缀在枝上,然后淡成彩漆,宛如一个珠钗。
看这东西,牧杏遥睁大了眼睛,花间澈凑在她耳边,将珠钗插到她的发髻上,道:“吾借你花簪之力,早日除尽天下万魔。”
“这……”牧杏遥又激动又觉得惶恐,花间澈却是淡淡一笑:“你受的起。”
牧杏遥回了她一个浅笑,颔首点头以表尊敬,又深深鞠了一躬,道:“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花间澈将裙摆一挑,衣带纷飞,笑的魅惑又纯洁:“去哪儿都行?塞北的大漠,南疆的山谷,人间每一处地方我也许都在。”
牧杏遥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头上的桃花珠钗。
屋里风清邪和墨岚走了出来,几人随即迎了上去,风清邪道:“我们走吧,墨岚要封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