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原蝉衣等的有些着急了，看见三人出来了连忙迎上：“你们说什么说了那么久？”
顾庭道：“路上告诉你。”
原蝉衣道：“是该在路上了。”
牧杏遥稍稍懵了点：“什么意思？”
原蝉衣肃穆道：“顾无忌被打更人喊出去，许久都没回来了。”
——
无妄海上。
风清邪轻捷的身躯在空中闪回，持木剑同楚朝的剑撞击磨擦又迅速分离，她襟飘带舞跃起将剑压下，楚朝也是毫不逊色手腕一转将她连人带剑挑了起来。
白衣和墨影交织在一起，快的甚至都看不见出剑的招式，只听见空中传荡的脆而尖锐的剑斗声。
不知这样打了多久，双方都气喘吁吁，离原来那个地方跑出了许远，两人分开距离短暂地停歇了一会，苍净的水面倒映出两人绰约而萧瑟的身姿，以及那一片蔚蓝的天空。
风清邪虽然手腕已经打的微抖了起来，仍然道：“魔尊不过如此。”
楚朝冷哼：“小辈无知猖狂，我只是不想在他面前杀你。”
风清邪知道楚朝说的“他”便是玉灵秀了，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是她们打的太快，师父没跟上来，这一打楚朝用了气她也用了风，确实比单纯的打斗要快许多。
她执拗道：“别说的跟自己多慈悲为怀一样，你和我师父关系很好吗！”
这些年来在楚朝手上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莫说他要杀自己，而是为了天下人，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们，也应受死。
谁知她此话一出，楚朝收敛了那副狂戾的表情，缓缓地将剑放下了，风清邪愣了愣，他这是做什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了？
楚朝却眉目隐忍似有波光流动：“于我而言，他是挚爱；于他而言，我是罪人。”
风清邪挑眉疑：“？”
什么意思，这楚朝对师父莫不是那种感情。
楚朝直接坐了下来气焰缩无：“觉得恶心就觉得恶心吧，你想的没错。”
风清邪被他整地有些不知所措了，要打架就打架，还玩起了感情牌，话说浮玉山上一任弟子中专出断袖吗，前有紫衡后有楚朝的，逮着她最亲近的人咬。
“我不觉得恶心，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但这不是你祸害苍生的理由！”
“把剑拿起来，继续打！”
楚朝沉默了，他盯着举起剑一身凛然纯粹的白衣姑娘，恍然间看见了当初领着他学习一招一式道白玉夫人。
“你很像我师父。”楚朝冷不防道。
风清邪不想同他闲聊，打断道：“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了。”
楚朝又道：“这也是玉灵秀收你为徒的原因吧。”
这话一出风清邪便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了：“什么意思？师父才不会把我当成始祖，他说过我就是我。”
楚朝似乎捕捉到一丝亮点，他故作姿态道：“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风清邪抿嘴不言。
楚朝继续道：“因为天命说，你会杀了他，杀了养你长大的师父！”
风清邪静止在原地，唯有涟漪坠开，一颗心碎的彻底，她不相信：“一定是假的，我怎么会杀了师父！”
楚朝哈哈笑了起来：“天命所说如此，你我不得不信，还是说你要违背一直以来所遵循的天命吗？！”
“你骗我！这不会是天命！”
楚朝踱步慢慢走向他，一脚晕开一个涟漪：“这就是天命，残忍无情，世间法则。”
风清邪仅存一丝理智：“你怎么会知道天命所说，杜撰！”
楚朝整个人的气势排山倒海压来：“一开始蓝音说的时候我是不信的，但我在云上宫时白玉夫人亲口告诉我天命有一张被扰，时间地点同蓝音对上完全一致。”
见她仍然倔犟，楚朝将天命，命格，改命笔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最后鼻尖凑近眼中寒光直映她颤抖的瞳孔：“我不会容许一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