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都能被她倒打一耙,宋涯握着椅背的手用力到关节发白,咬肌紧绷,眼睛里倾泻的怒火有如实质。
他一字一句地压着嗓子说:“不、许、狡、辩。”
“早知道你根本不在乎表面功夫,我的确没必要和你提前练习最基本的肢体接触。”陈亦岑满不在乎地耸肩。她知道,若此时不靠着婚姻协约蒙混过关,恐怕只会让宋涯应激,越来越难接近。
“……”宋涯越生气,就越寡言。他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瞪着陈亦岑,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她毫不怀疑,要是再拖一会儿,宋涯要把她家给抄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几乎在低吼。
“很简单,你要是不想被迫在大庭广众下和我‘秀恩爱’维持这桩婚姻的公信力,最起码得戴婚戒吧。”陈亦岑假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抬起左手给他看空空如也的指根,“看,你在私下场合爱戴不戴,但本着对我的最起码尊重,请别再放任我们俩不和的留言满天飞了,我可不想每天上班都被同事关心一遍感情生活。”
宋涯忽然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椅子应声倒地,“哐”的一声砸下。
“很好,”两个字从牙关生硬挤出,“很好。”
他狠狠剐陈亦岑一眼,拿起公文包,径直走向门口,穿上皮鞋。沙发上的陈亦岑始终注视着他,而他并未回头,因此没看到她眼中沉郁郁的冷漠,如盘踞在蛛网中央的狠毒捕食者。
只听见她声音忽而低落下去,鼻音很重:“我承认是想气气你,谁叫你昨晚说话那么重。好嘛,对不起,昨晚的事就当一笔勾销。”
鞋跟在地上轻敲,他身形一滞,头也不回地厉声道:“那我是否该谢你让我领教癫女人的逐客法?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这就走。”
说罢,摔门离去。
窗户被那一下震得呜呜响。陈亦岑平静地靠着沙发而坐,剧本摊放在手边,书页似乎也被他们争吵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
吻宋涯前额虽有冲动成分,可她早就发现宋涯还醒着,才确定这个动作非做不可。否则,若一直不温不火,按照宋涯那冻死人都能保鲜的性格,别说一年之内,就是再熬十年,都未必能让二人关系有改变机会。
三年前她何尝需要这些算计?
低低笑出声,陈亦岑感到太阳穴又一跳一跳的疼痛,干脆爬起来,挪到床边倒下。就在她合眼休息前,突然看到桌上还静静地躺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是宋涯的。
看来他太着急逃离她的狼窝,连电脑都忘了拿。
这下连理由都不用找,又能去骚扰他了——陈亦岑如是想,满意睡去。
第二日,陈亦岑给宋涯发去一封极长的电邮,诚恳道歉,借口病中神智不清,多有冒犯。同时,她再次提了前一夜的争执,指出她和宋涯的焦灼点实际上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这纸合约能天衣无缝地瞒天过海。既然如此,就不该争吵,而是互相帮助。
该说的话都被她说完,硬是没让宋涯挑出什么错处。隔了半日,他才回邮件说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昨日自己的行为也颇为失礼,让她别介意。
末尾附上:不知陈小姐有否看见我的电脑,若有,方便邮寄到以下地址吗?
一行酒店地址。言下之意是不想见到陈亦岑。
她回复说,这边的快递员担心电脑贵重,再加上里面有许多珍贵机密的研究资料,要是过程中出了意外就得不偿失。
宋涯:那你认为怎么办比较好。
没想到这都能被她倒打一耙,宋涯握着椅背的手用力到关节发白,咬肌紧绷,眼睛里倾泻的怒火有如实质。
他一字一句地压着嗓子说:“不、许、狡、辩。”
“早知道你根本不在乎表面功夫,我的确没必要和你提前练习最基本的肢体接触。”陈亦岑满不在乎地耸肩。她知道,若此时不靠着婚姻协约蒙混过关,恐怕只会让宋涯应激,越来越难接近。
“……”宋涯越生气,就越寡言。他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瞪着陈亦岑,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她毫不怀疑,要是再拖一会儿,宋涯要把她家给抄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几乎在低吼。
“很简单,你要是不想被迫在大庭广众下和我‘秀恩爱’维持这桩婚姻的公信力,最起码得戴婚戒吧。”陈亦岑假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抬起左手给他看空空如也的指根,“看,你在私下场合爱戴不戴,但本着对我的最起码尊重,请别再放任我们俩不和的留言满天飞了,我可不想每天上班都被同事关心一遍感情生活。”
宋涯忽然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椅子应声倒地,“哐”的一声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