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岑笑意盎然地看着他,循循善诱:“在我告诉你我的答案之前,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宋涯蹙眉,焦灼道:“你到底想听什么?是,我是想留住你,从一开始就这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你在圣艾夫斯的灯塔上说你想和我打赌。就算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想帮你一把,就当我多管闲事也好,听着,我需要你,不许……”
他突然卡壳。
出乎意料,这段话简直称得上焦虑与控诉夹杂。陈亦岑极少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比起内容,倒是起了促狭的心思,觉得这样捉弄他也挺好玩。
对,看到他那不加掩饰的恳切与焦急,她的心脏隐隐发痛。并非悲伤,而是一种掌控他人情绪的快慰。
他显然还在较劲脑汁想一个合理的解释,注意力却似不受控制,半晌也没能接上之前的思路。只是,在涌动的海风中,陈亦岑听见他唇边躁动不安的低喃。
他竟反反复复,语无伦次地呢喃着“别走”。
“轰”一声,那堵严防死守的高墙缓慢地、温柔地、轰轰烈烈地垮塌了。
“好吧。”她强忍着泪水,佯作平静地点点头,“就当你暂时合格。我还愿意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喔。”
话音未落,她收回脚步,稳稳当当地站在石头上。
那一刻,宋涯条件反射地松弛下来,脊背微屈,似有千钧重的力量从脊椎砸下,将他压弯了腰。下一秒,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扯进怀中。
陈亦岑被死死禁锢,鼻尖贴着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