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杨的那些“好无聊啊”“今天数学作业第七题选什么”“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吃早饭”之类的,完全可以一起回复,省得一条条的回,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钱。
自己平时做作业的时候更也可以更加专注,四十分钟再看一次手机。
叶惟还去手机的安全设置功能里,把手机的密码打开了。清理了一些短信内容,留下了一些正儿八经讨论题和还算正常的闲聊。
这种手机的储存功能相当有限,删掉也很舍不得。本来手机里留的短信就是已经被清理过一次,剩下的都是一些很喜欢的对话。老年机的信息都是存到手机上的,也不能导入导出,根本没办法存下来。
清理完,她把那个浅蓝色的荧光圈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自己的抽屉。
本来想把这荧光棒还给陈思杨,但是被嫌弃说太幼稚不要,叶惟就自己留下了。
这么特别的颜色,而且就当是给今晚上留个纪念了。
第二天醒时,感觉浑浑噩噩的,本来以为只是鼻子不通,到学校才发现嗓子哑得很,不仅说不出话来,连吞咽东西都疼。
多半是因为昨天晚上,进进出出的吹风,着凉了。
陈思杨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中午跑去校医院给叶惟带了一袋子感冒常用药,显得有些愧疚。
叶惟的这场感冒持续了将近半个月没好。她虽然不爱运动,但是身体一直不错,也是很久没有体验到过这种连续两个星期还完全没好的感冒了。
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她每天头昏脑涨地学习,都已经要忘记自己的生日这回事,还是张婕婕提醒她才想起来的。
叶惟一向不把生日当回事。
她不怎么热衷于过生日,往年的生日大多就是请朋友吃顿饭,再和父母一起吃顿饭罢了。
名义上是和父母一起,但李雪华是不会去的,所以是叶庆单独和叶惟吃饭。
叶惟的生日是在星期三,叶庆果然提前几天准时打来了电话,问她是要在这周末还是直接元旦在吃。
叶惟翻过日历,今年过年不算晚,一月底就是除夕。在这种情况下,她通常会拒绝生日的这一次,等过年再和叶庆完成这一年一度的会面。
但今年或许是和陈思杨聊过些七七八八的,叶惟对吃饭这件事没有那么排斥了。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赏脸去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和叶庆定的是生日前个星期的周末。
当天,她随便穿了件休闲外套,背了个小包就出了门,从来没有心情这么轻松地赴过约。
叶庆派了车在楼下等她。
司机在看到叶惟的时候就下车帮她开了车门,叶惟对他微笑点头,坐进车内。
这个司机跟了叶庆也有好多年,叶惟每年也会见他一两次,她对他印象还不错。叶惟话少,司机也只是会礼貌地和她聊几句,然后就打开车载音乐不再强行找话聊。
车来到一个中规中矩的中餐厅,在新城区。
因为平时的学习很忙,叶惟也很少来这边。
餐厅的大门的样式是雕花镂空的古朴树枝,进门就是一个大约2米高的假山瀑布。服务员穿着偏现代化的汉服,微笑问她是在哪个包间。
虽然外面看着不大,但是里面别有洞天。
服务员带着她左拐右拐地走过石板路,拐了好几个弯,才走到包间门口。
叶惟撩开门口的帘子,推开木门,叶庆正在打电话。
他朝叶惟招了招手,叶惟走过去坐下,没打扰他。
她转头打量这房间里的陈设,右手边有个低矮的石头方台,上面有一套看起来非常名贵的茶具。
叶惟对茶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只是觉得那茶具的花纹很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叶庆还在打电话,他指了指面前的菜,示意叶惟先吃着。
叶惟也没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己的。
叶庆听起来是在聊什么工程类的项目,虽然一直在应着,但大多都在说场面话,没有真的承诺什么。
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少,叶惟以前都当和叶庆的会面是例行任务,敷衍了事,这次她难得有闲心观察了一下,叶庆确实老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