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第一遍跟上了节奏,相机咔嚓咔嚓地拍,她在让喊第二次的时候出了神。
摄影师满意地放下了镜头,一挥手,六班立刻被七班挤下去了。
她突然感到遗憾,自己刚刚应该和陈思杨合个影的。
但是刚刚才着急忙慌了,没有想起来。
和真正陪她成长的人一起拍,才是真正的毕业照吧?
叶惟又收到几张陈思杨的纸条后,黑板上的倒计时也已经改成了个位数。
叶惟的房间里有一本日历,她会在每天早晨醒来后用力地撕下前一天的日历,全部撕成碎片,再扔进垃圾桶里。
时间就像是酒店卫生间提供的压缩毛巾,明明只有那么小一块,但是扯开还是长的要命。
无论是压缩,还是吸水,都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了。
她有时仍会在写着题的时候流下泪来。
分不清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想念?还是做题不会的无能为力?她懒得去想,钝刀子割肉似的凌迟之刑,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
是泪腺已经记住了这个感觉,所以当她长期沉浸在这种情绪里的时候,流泪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
六月五号吃晚饭的以后,叶惟就关上了房门,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
桌上摆着两张无足轻重的数学卷子,里面有几道题,叶惟到现在也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