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几步,突然趔趄了下,正在高奇犹豫着护摄像机还是抓尤枝时,肩膀上的重量轻了许多。
他松了一口气,忙抬头看去,而后愣在原地。
西装革履的男人一手揽着尤枝的肩膀将她接了过去,英俊的五官深邃立体,正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脸色苍白的尤枝。
“谢谢您,谢先生,”高奇认出来人,忙将摄像机放下走上前,就要接过尤枝,“我同事身体不舒服,我现在送她回去……”
谢承礼转眸睨向他,只那一眼,高奇伸出的手指蜷了蜷,莫名缩了回来。
谢承礼收回视线,又看了一眼尤枝,唇紧抿着将她横抱起,朝不远处的库里南走去。
后座很快下来了一位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脸色难看地瞪了眼车里,继而看向高奇:“内什么,蹭下车,谢谢。”
库里南疾速地朝附近的医院驶去。
谢承礼看着靠在自己胸前的尤枝,脸色苍白,额头隐隐冒着冷汗,手更是没有半点温度。
他忍不住紧抿着唇,手也不觉紧攥了起来:“尤枝,你真有种。”他低声呢喃。
尤枝的睫毛颤抖了下,没有醒来。
谢承礼顿了下,想要唤她,却又在看见她的眼睛时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泪水从紧闭的双眼里溢了出来,沿着脸颊往下流淌着,睫毛被泪水染得濡湿。
却始终一声不吭,就这么安静地流着泪。
一滴泪珠砸到了他胸前的西装上,很快洇了开来,刚好是心脏的位子,比周围的颜色深了些。
谢承礼怔了下,看着那滴泪,好像一滴硫酸落在心脏。
然后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一下一下地、有力地、失衡地跳动起来。
良久,谢承礼抬手,食指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看着她通红的鼻头以及……嫣红的唇。
他的手不觉落在她的唇上,目光出神……
“谢先生,医院到了。”
司机的声音传来。
谢承礼的手被烫到似的飞快缩了回来,神情转眼恢复如常,冷淡地应了一声,抱着尤枝走进医院。
医院的病人很多,谢承礼让司机挂号预定dú • lì病房,抱着尤枝直接找到了医生。
医生认真地检查一番后说:“很大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如果确诊,需要尽快手术。”
谢承礼点点头,抱着尤枝走出急诊室,却在看见正朝这边快步走来的人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