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谢承礼,很好听的名字。”
这句话被人用笔涂黑了,像是生怕被人看出来那显而易见的心意。
后面许多写着“尤枝”名字的纸上,总会多一些似有若无的“小心思”。
一张卡通画上,穿着校服的女孩和没有脸的男孩共同撑着一把伞,静静地在雨丝中走着。
女孩正在偷看着身边的男孩,脸颊被染上了红晕。
谢承礼只隐约记起,苏颂曾经让他在一个下雨的傍晚,去学校接过她的一个学生,可他其实连那个学生的长相都不记得。
还有一幅穿着白色休闲上衣黑色裤子的男孩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画。
谢承礼只一眼就认出来,画上的人是自己,那时他被苏颂强迫着每天必须离开房间,所以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还有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落日的少年,安静喝水的少年,低头写字的少年,海边独自沉默的少年……
每一张画上的少年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是没有脸的。
就像在拼命掩饰那些显而易见的一个少女的爱意。
只有一张草稿上,画了一朵可爱的向日葵。
谢承礼安静地看着那幅小巧的画,突然想起尤枝将那个向日葵抱枕带到格泰公寓时,他随意问了一句:“就这么喜欢向日葵?”
而尤枝愣了下,看着他:“你不喜欢吗?”
谢承礼已经忘了当时自己说了什么,但大概就是“无所谓喜不喜欢”的态度。
那时,尤枝的眼中有茫然与失落浮现。
如今,谢承礼才想起来,他曾经给一个小男生写同学录时,因为抬头看见了花瓶里的向日葵,便顺手写了上去。
他从未放在心上随意写下的“喜好”,却有人偷偷地记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