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他好像也不知道。
过了许久,他答:“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司机愣了愣,很快将车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下了车。
谢承礼靠着后座,胸口还残留着刚才的知觉。
嫉妒,愤怒,迷茫,悲哀……
无数种情绪在心中交织错乱,谢承礼拿出一支烟,却在点燃的瞬间,发现自己的指尖在轻轻颤抖着,手背处也破了一道血口子,血沿着指缝,滑落到指尖。
可尤枝没注意到。
曾经他声音异样一点,都要担心自己是不是生病的女人,却连这么明显的伤口都不关心了。
不,也许她不是不担心,她只是……要先去照顾那个伤得更严重的许冰罢了。
谢承礼习惯地拿出平安绳摩挲着,一个一个地抚摸过那五个平安结,仿佛在无声地自我安慰着。
他只需要等着。
等着漫长的寒夜过去,等着黎明到来,等着尤枝……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晚,谢承礼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几次呛到撕心裂肺地咳嗽,却仍平静地看着酒店门口。
天色大亮时,几个拿着设备的人走了出来,一道纤细安静的人影走在后面,和身侧的同事笑着说着什么。
谢承礼静静地看着,好一会儿,他熄灭手中的烟,打开车门走下车。
那些人也看见了他,脚步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昨晚的“平易近人”,他们对他打了声招呼。
谢承礼没有理会,只是直直看着后面的那道人影。
几秒钟后,谢承礼看见她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而后朝他走来。
谢承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走到面前。
“尤枝。”他唤她,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尤枝沉默了一会儿,从手包中拿出一瓶药膏递给他。
谢承礼的眸光亮了亮,伸手接过。
“许冰说,他看见你受了伤,让我看见你的话,可以把药膏给你。”尤枝沉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