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礼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安安静静地察看他腿上伤口的尤枝,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尤枝的神情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伸手将谢承礼腿上伤口粘连的纱布轻轻拿开,看着一指长的伤口横亘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有暗红色的血缓慢地流了出来。
尤枝顿了顿,拿过一旁的医用棉签,沾了碘伏为伤口消毒,随后涂抹上止血的药膏,熟练地用干净纱布包扎着。
整个过程,她没有说一句话。
谢承礼的指尖却冷得像冰,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寒气,手紧攥着,手背上青筋突兀地鼓起。
他觉得自己像是架在十字架上等待审判的囚徒,等待着尤枝宣判着他的命运。
可直到包扎完,尤枝都没有开口的打算,她只是冷静地站起身,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起身就要朝门口走。
却没走两步,手腕突然一紧。
谢承礼近乎慌乱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没有看她,只是手紧绷着,不敢放松半分。
尤枝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挣了挣。
“别走。”谢承礼的声音格外嘶哑。
尤枝的手一僵,却很快反应过来,淡淡地说:“天暗了,我去开灯。”
谢承礼的指尖颤了颤。
尤枝这一次用了力气,轻易挣开了他的手,走到玄关处,将屋内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