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在不断出错。
箭在弦上,哪还有什么后悔的余地。
“……是我想说的话。”裴矜生涩地笑,“总要找些话题来留住……”
顿了顿,用作结尾的“你”字终究被吞进喉咙里。
“裴矜。”沈行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裴矜下意识应声,“嗯?”
“你左右不过二十岁。”
裴矜面色滞了滞。
“别误了自己。”
多少有些难堪。
但奇怪的是,眼下让她想到的,不是身处窘迫境地的自己要如何脱险,而是沈行濯——单单只是面前这个男人。
他就站在离她半步远的位置,距离很近。
室内灯火通明,光线照在他身上,能清晰看到卡其色外套衣领处的手工密线纹路。
冷暖色调融合,疏远感只增不减。
“快开学了?”沈行濯没由来地问。
裴矜回神,“……过完元宵节就快了。”
彼此都沉默了一会。
“下午在牌桌上的输赢不是摆设,有事可以联系我。随时作效。”
裴矜面色一怔,显然有些意外,“是因为我下午赢了他们?”
“对。”
“可如果没赢呢。”
沈行濯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和地回答了她问出口的没有分寸感的问题。
“没有如果。想赢就不会输。”
他没再多说什么,低头瞟了眼腕表,转身往出走。
离开之前丢下一句:“既然快开学了,不如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
翌日,吃过早饭。
裴矜拎着两大包西式甜点去了后院,把东西分给工作人员。
算是借花献佛,感谢他们过年期间的悉心照顾。
昨天晚上临走前,餐厅经理叫人把这些甜品送上车,说是沈先生亲自吩咐的。
沈先生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裴矜简单道谢,将东西放到一旁,全程没拆开过包装。
自我催眠一样,觉得它们像是烫手山芋,或者像压顶巨石。
坠得人无端喘不过气。
思绪混沌不清。
更多的是心虚跟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