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臂随意搭在车窗边沿,姿态松散,整个人透出一股难以靠近的漫不经心。
裴矜盯着他指尖夹带的猩红光点看了几秒,意识有些涣散。
察觉到副驾驶座的车窗被自动摇下,回神,温和开口:“我对烟味不介意。我父亲也抽烟。”
沈行濯缓缓掀起眼皮看她,“冷的话自己把窗户摇上。”
裴矜顿了顿,摇头,“不冷的。”
“什么时候从祖宅离开的?”
“昨天早上。”
沈行濯喉结上下滚动,“嗯”了声,没再说话。
裴矜有意去找话题,“昨天在杜老师家里,我看到了你当年的一张设计初稿。”
沈行濯低头弹了下烟灰,眼底平静,“懂建筑设计?”
“懂一些……但不是太懂。”裴矜分辨不出他的情绪,但多少能感知到他对她说的这些并不是完全无感。
“杜老是你的老师,在这方面造诣颇深,想懂很容易。”
“我想懂的不只是设计。”裴矜呼吸放轻,仰面去看他的侧脸。
车内开着灯,能清晰观察到他的面部轮廓。
鼻梁高挺,下颌线弧度完美,睫毛在眼底映出浅淡阴影。
眉宇间倦怠难掩,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让人分不清喜怒。
过份好看的男人,实在很难存在触手可及的真实感。
沈行濯没立即搭腔,夹烟的左手从窗外收回,支在方向盘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表面。
声音不大,混着周遭环境的白噪音,清晰入耳。
裴矜屏住呼吸,等时间点滴过去。
沈行濯熄灭火点,没对她话里的含义作出解析跟回应,只是淡淡开口:“那张初稿的设计过程繁琐,规则晦涩,没什么捷径可言。想懂很难。”
裴矜眉心跳了一下,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莞尔,“我没想过要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