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说:“沈家几十年前就?把业务核心放到了投资领域。这些年大到全国?各地?小到各个行业,都有沈家的?资金注入。”
“总得来讲,祖宗基业和投资实力?都不容小觑。”
“那沈行濯呢?”裴矜问。
程郁挑了下眉,“你指哪方面??感情还是事业?”
“感情和事业。”
“感情不太清楚,得找人仔细打听,而且也不一定能打听得出来。毕竟圈子门槛在那儿。”
程郁掸了掸烟灰,又说,“不过我觉得啊,像他们这种跟资本沾边的?人,又有几个是身心干净的?。人都是复杂的?动物,谁能真正做到无欲无求。”
裴矜没再多问,陆续喝了几口水。不知?不觉,瓶内水的?余量所剩不多。
单手握住矿泉水瓶的?瓶身,脑子里?想到的?是早上沈行濯离开时的?背影。
很奇怪。
他明明什么都有,她却总觉得他似乎一无所有。
像座矗立在云层的?山峰。
能仰望,但不能攀越,所以?显得无比萧条。
-
陆续过了小半个月。
期间裴矜再没见过沈行濯。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她有想过主动联系他,但每次拿出手机都找不到理由?去打这通电话。
踌躇许久,最后都以?放弃告终。
每每都是这样,无一次例外。
于是一直拖到现在。
周六晌午,裴矜做完家教,从纪家别墅出来。
走在通往小区门口的?路上,她再次萌生想联系他的?想法。
停住脚步,站在烈日骄阳底下,翻出事先存好的?手机号码,犹豫再三,决定拨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给?沈行濯打电话。
待接提示音很快响起。每响一次,裴矜就?会觉得难熬一次。
等待时间很漫长,漫长到她以?为对?方不会再有所回应时,电话才被缓缓接通。
起初,谁都没讲话。
似乎知?道是她,沈行濯连简单的?“喂”字都懒得说。
很显然?,他在等她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