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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兼职其实是去纪家给纪远铭的儿子补课。
路上,裴矜将早晨从沈行?濯那里得来的两份文件发给程郁。
一份是城南度假村烂尾楼盘续建的计划账目明细,另一份是近几年跟起晟相关?的大大小小项目的进度分?析报告。
刚发过去不久,程郁一通语音电话?打过来,直奔主题:“沈行?濯给你的?”
“为什?么这么问?”裴矜愣了下。
“这些都是起晟绝对不会对外?公布的重要文件。除非沈行?濯有意调查,不然不会着人去深挖。”
“你是说……他在查起晟?”
“陪在他身边的是你,你都不了解他的动向?,我更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
裴矜明白他的意思,“可纪远铭跟他、跟沈家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根本没理由去调查起晟。”
程郁抓住重点,“所以?这东西不是沈行?濯给你的,是你从他那里寻来的。”
“他不会给我,也?不可能给我。”
“那就奇怪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平白无故要这两份文件做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帮我。他又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又聊了几句,程郁说:“我这两天?会核对好文件上面的账目明细,顺便分?析一遍近年来跟起晟有具体往来的其他项目合作商。估计事情?会有突破性进展,等我消息。”
挂掉语音,裴矜用手去捏不断跳动的眉心,思绪乱作一团。
之前托程郁去查那晚在包厢一起聚会的两家下游合作公司的老?板,结果比预想中还要难查。
当时只找到了些皮毛,表面毫无漏洞,且他们跟起晟之间看似没有太过深入的商业关?联。
或许是真的没关?联,又或许是被掩藏得太好。具体是哪种原因,目前根本不得而知。
前不久她和程郁又去了趟瓦工王青辉的住处,依旧没有堵到人。
除了她本身的原因以?外?,两条线索齐头并进,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这才是真正令人焦灼的地方?。
二?十分?钟左右,出租车停在小区正门?对面。
下了车,裴矜在门?卫室登完记,径直往纪家别墅走。
进门?,在玄关?处换好室内拖。原以?为跟往常周末一样,屋子里除了保姆和纪之和以?外?,不再有旁人。
今日倒是不同。裴矜往里走,瞧见客厅坐着纪远铭和一个陌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