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很轻,鼻音厚重,中间连续咳了几声。
到底心生不忍,出声帮她圆了这个蹩脚的谎话。
半支烟的功夫,余光注意到裴矜从里面出来?。
沈行濯熄了烟,稍稍侧身,瞧见她手里多了个保温杯,另一只手捏着白?色的盒状物品。
淡淡扫了眼,随即收回视线,沈行濯说:“送你回去?。”
“等等……”裴矜加快脚步追上他,站到他面前,“我看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所以刚刚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还有解酒药。”
说完,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沈行濯垂目看过去?,没接。
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她净白?易折的手腕,之后对?上那双澄净的眼睛。
相对?无言。
裴矜只好继续往下说:“今晚已经很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沈行濯,谢谢你。”顿了顿,柔声补充,“真心的。”
沈行濯接过这两样东西?,倏地问她:“拿什么谢我。”
没预料到他会如此问,裴矜琢磨不出准确答案,索性遵循内心的真实?想法,讷讷道:“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如果你哪天真的需要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你。”
的确不知道该帮他什么以作感谢。
却还是忍不住对?他许下承诺。
他们以往的关系并不平等,她一直是依附于他的那一方,说话做事难免添了几分顾虑。
眼下,如果刻意不去?想之前她欺瞒他的那些事,还有关系破裂那日他对?她说过的那些刺骨的话,以及那张躺在他车里的孕检报告单。
避开这些,他们之间的氛围和谐得恰到好处。似是回到了从前。
可裴矜清醒、无力地知道。
这不过是假象。
沈行濯深深看她一眼。
毫无征兆的,伸出空闲那只手,掌心覆上她的后颈,指腹贴近她动脉的位置。
能清晰感受到她脉搏跳动的频率不断加快。
过了几秒,收手,无故评价一句:“有一点你说得没错。”
“……什么?”裴矜背部僵得笔直,颈后残留着他带来?的酥麻痒意。
“没什么。”沈行濯说,“去?车里把?感冒药吃了再走。”
“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裴矜吸了吸鼻子,嗡着嗓音轻声说。
耳闻至此,沈行濯不再多言。
出了会所大门,看见有两辆车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