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真的哭不出来。
即便身心疲惫,可每到午夜梦回还会醒过来,对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天?亮。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狠狠掏空了一样?。
痛苦到麻木,也就不会再有任何多余的感触。行尸走肉也不过如此。
周五晚上,裴矜主动给沈行濯发了条微信,询问今晚能不能过去。
字里行间掺杂了刻意粉饰过的疏离。编辑这条消息时,指尖不由自?主地发颤。
从?段净寻那里得?知,今晚要召开高层会议,沈行濯会出席。
她想趁着?他不在,直接把行李拿回来。
隔了良久,收到他的回复:过来吧。
裴矜没?再回复,将手机缓慢放到桌上。
下?班以后,她直接去了他那里。
输入密码,进门,看到室内的灯光亮着?,不由愣住。
他在家。
一周多的时间未见,裴矜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指间夹带细细一根。
白衬衫,黑裤,薄款正装外套裹身。穿戴过于整齐,似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
看到她靠近,沈行濯抬眸,凝视她许久,却什?么都没?说。
相对无言。氛围趋近于死气沉沉的寂静。
裴矜呼吸放得?很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头来只剩沉默。
这些日子被压抑在心底的痛楚如潮水般涌现。见到他的那一秒,倾泻如注。
她偏头躲闪开,不愿再与他对视,“我进去收拾东西了。”
沈行濯将目光落在她越发消瘦的脸上,“衣帽间有空闲的行李箱。”
“我知道。”
“嗯。”
裴矜先去了隔壁衣帽间,又转身进了主卧。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她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却极为?困难。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人已?经和她的所有物一样?,抽丝剥茧地融进了这间屋子。
裴矜拖着?行李箱,移步到客厅,短暂犹豫,还是决定同他打一声?招呼。
“我收拾完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