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水龙头的瞬间?,听到沈行濯问:“什?么时候走。”
捏着芒果的指尖微微泛白,裴矜轻声回答:“三天后。”
“怎么走。”
“买了机票。”
沈行濯淡淡应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嗯。”
无止境的冷场。
短暂思忖过后,裴矜故作镇定说?:“希望你别?误会。”
“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知?道的话,她不会过来。
“你觉得我会这么想?”沈行濯眸色发深,嗓音多了抹暗哑。
“……或许吧。”
头脑混沌得可以。她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眼下同他?面对面交流的自?己难捱极了。
连同呼吸一起变得短促。
对话到这里结束。
将切好的水果放到盘子上,端起,径直离开厨房。
没再允许自?己看他?一眼。
这感觉太过煎熬。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真的忘了他?。
眼眶酸胀的同时,裴矜想。
-
去往溱海的前一天晚上。
和杜严清吃过晚饭,裴矜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躺在床上发了会呆,没过多久沉睡过去。
和往日一样,睡了三四个小时便醒了过来,之后再难入睡。
以往的各种回忆渗进脑海里,像被割断的碎片重新?拼凑出了一幅布满裂纹的画作。
断裂的只?是?表面,内里依旧完好无损。
抛开有无感情?不谈,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里,他?待她向来是?极好的。
离开之前,最起码的,也?该跟他?说?一声。
他?们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想到这些,沉思了片刻,像是?做出什?么决定。